十二三岁当是少年人第二次分化,上有天元,中有和仪,下有地织。天元一旦出现,从来都是参加天元抡魁的不二人选。而地织,一向是天元之侣,世上大多都是和仪,天元和地织原本就少,上一次的天元抡魁,八岁的天之道横扫道域,不少人都说,因为天之道是天生的天元——生来就能辨别信香,也生来就该高人一等。

    其他三宗恨得咬牙切齿,谁让剑宗提前放了烟雾,当初的霁寒宵去了修真院风头无两,霁寒宵是个和仪。

    如今再看,这一代的天元抡魁还远着,也未见冒出许多天元来,剑宗一年年招了门人培养,也没一个明明白白能担重任的。

    天之道只有一个,玉千城心里明白,失望不能放在脸上叫人看。

    第二年秦非明还是没分化,距离天元抡魁,还有六年。

    打修真院回来没多久,秦非明先去了一趟师父常常闭关的从云山。他在从云山外等了两个时辰,等来了一句话,叫他不必留下过夜,早早可以走了。

    逐客无消两年前宣布归隐,实际上是和神君玉千城不对付,这两年秦非明没有少见神君,他自觉也没有怎么行差踏错,和神君也是奉命而为,但看起来师父不这么认为。

    一个人有错是很难从旁人心头消去的,否则世间为何称赞浪子回头。

    秦非明在从云山站了两个时辰,下午到黄昏,恭恭敬敬的走了。

    他回剑宗收拾收拾衣服,去看了看妹妹秦小娥,秦小娥住在小院子里,长高了一些,秦非明叮嘱了一些有的没的,就打算要走。

    “秦师弟,留步。”

    秦非明回过头,暗暗吓了一跳。

    执剑师岳万丘请他借一步说话,秦非明没意见,跟着走到角落处。

    “吾儿飞溟,虽然入了修真院,与同修相处不甚融洽。”岳万丘斟酌了一会儿,很是和气的说:“他年纪尚小,我又鞭长莫及,还望师弟若是有余力,稍加照顾。”

    秦非明听说过执剑师有一个儿子,年纪挺小,好像天资也不过普通,他心想执剑师倒是一片爱子之心,何况也不是什么大事,当下客客气气的说:“执剑师太客气了,待我回去,当与飞溟师弟多加来往。”

    岳万丘谢过了他,过了片刻又看了看门内,道:“令妹若想拜师,我可代为引荐。”

    秦非明想了片刻,神色慎重,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谢过美意,此事,我还未想好。”

    秦非明收拾收拾东西连夜去了修真院。修真院是道域的综合性大学,小中高统一包揽,只得这么一家,更无其它。

    来这里的院生以天元抡魁为目标,胜者神君宝座,败者一世难起。

    高考从来都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