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溦从软垫圈椅上起了身,屈膝别手行礼:“皇上金安!”

    梁铭瀚自沈乔溦身边擦身略过,直奔卫如月的贵妃榻而去。卫如月见梁铭瀚从外面匆忙赶来,眼见地又娇弱了三分,弱不禁风的模样,我见犹怜。

    沈乔溦抬眸望了卫如月一眼,这娇柔病弱的模样,她一个女子见了都含怜三分,更别提梁铭瀚那般英挺俊朗的男子了。

    “月儿,怎么了?”梁铭瀚将贵妃榻上的卫如月揽进怀中,关切地问道。“你身子一直纤弱体寒,怎么还这儿坐着,不早些歇息了。万一着了风,朕又要忧心了。”

    语气里满是关切疼惜,连沈乔溦印象里那冰冷深邃的鹰眸之中都满含着关心之情。

    沈乔溦站在正殿一旁的软垫圈椅旁站着,人家一对璧人彼此嘘寒问暖,旁若无人。她一个外人要做到非礼勿视。她识相地低眉垂眼睑,瞧着脚下稍前的红底黄花羊毛细毡毯上的花纹。不去理会正柔情蜜意的两个人。

    “皇上,臣妾是想着今儿晚上早些歇了。明天早上,皇上上完早朝之后,陪皇上一起用早膳。可是……唉……”卫如月窝在梁铭翰的怀里,娇滴地抱怨,话说一半。

    梁铭瀚自然是寻着卫如月的话,顺意着怀中佳人之意,问道:“可是什么?”

    “可是,臣妾宫中出了——偷窃之事。”

    沈乔溦稍翘起唇角,这抑扬顿挫的声调语气,不禁让她想起她南浔都城云间城中那风乐坊里的名角戏伶。

    “偷窃之事?”梁铭瀚凝眉,俊美的脸上添了一分寒意。

    卫如月见梁铭瀚接着她的话问了,于是抬起玉臂,指向地上跪扑着的清媛:“皇上,就是地上跪着的那个婢女,在臣妾宫中行窃,被苏莲捉住了人赃并获。”

    梁铭瀚顺着卫如月的手指,望向地上受了刑的清媛,幽深的黑眸,眸光一暗。

    “她所窃何物?”梁铭瀚移回目光,问怀中的娇柔美人。

    卫如月听见梁铭瀚如此询问,乘着他的话嗔怒地说道:“皇上赏赐臣妾的翠滴耳坠和东胶郡的夜明珠。这些都放在臣妾的楠木妆台匣中,可她却惦记着。”

    梁铭瀚沉声应道:“嗯。”

    卫如月听闻梁铭瀚的应话,以为此事,他已经是有几分怒意了,而说道:“苏莲,你把另一人带进来。”

    苏莲是卫如月从自家府中带进宫中的,跟在卫如月身边许久,是卫如月的贴身婢女。卫如月一个眼神,她便知道该往何处,办什么事情。

    沈乔溦静立在一边,手中抱着她的暖手炉。这待了许久,暖手炉都没有起初那般暖热了。

    “皇后也在。”梁铭瀚往沈乔溦这边看了过来,淡淡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