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过后,我们去了成华区的翠湖公园,此时正是十一月中期,乍寒还暖,国各地的很多地方已经冬衣加衣,甚至是大雪纷飞了,而南江和春城这两个相隔不远的城市却还是艳阳高照,只不过,春城的早晚和雨期似乎更加寒凉一些。而南江以阳光和水果闻名,春城以风景和山水风光胜居。

    每年的十一月下旬,都有数以万计的候鸟飞来春城过冬,它们其中,来自遥远的西伯利亚的红嘴鸥以它那轻盈的身躯、欢快的鸣叫、喜人亲近尤为受欢迎,可是此时却还不到时候,我们看到的红嘴鸥寥寥无几,大多都还在路上吧,估计再过两周,这里将迎来很多前来看它们的游客。

    今天的春城,虽没有平日的暖意怡人,可也有着微温的太阳,似乎昨天的那一场暴雨就是一场梦境。祁然牵着我的手,漫步在这青波碧水的园林之间,一路上有吹拉弹唱的民间艺人,林间下棋的白发老人,带着孩子放着风筝嬉戏的年轻父母,

    “祁然,就在昨天,春城和南江都还是暴雨成灾,今天,好像一切都不存在了似的。”我摇着他的左手,在圆圆的鹅卵石上走得晃晃悠悠。

    他的左手绕过我的头顶,掐了一片岸边柳枝上的黄叶:“嗯,水来得快,退得也快,而那一片事故高发地带,每次雨季都会这样,不过,现在高速路段还有几月就开通了,以后那边,估计只走大货车了。”

    他只掐了一片叶子,却扯动了树枝,更多的黄叶纷纷落下,我抓着他的手就往里面逃去,却还是被沾了好多片树叶。

    “讨厌不啊!我头上都是树叶……”我气鼓鼓地掐他手臂。

    他转过我的身子,拥着我,眼睛里都是笑意,就那么温柔地盯着我,一片一片摘去了我头上的叶子,阳光在他的身后,带着芬芳的花香。我仰着头看着他闪闪亮亮的眼睛,忽然就搂着他的脖子,踮着脚亲吻了一下他软软的唇。

    他愣了一秒,然后按住了我的头,加深了这个吻,我闭紧了眼睛,看见的最后一幕是从头顶急掠而过的一只红嘴鸥……

    我们一直在翠湖公园溜达了三个小时,直到黄昏降临,我们才驾车离开了这里,去了成华区街口的一家火锅店。

    这里装修简单,却格外地简洁、舒适,每一张桌子都有单独的隔断,隐私性极好,客人不多,大厅里似乎只有我们一桌,提前订好的桌子,已经有人等着我们了。

    两男一女,一位男士虎背熊腰,看起来气势汹汹,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一个巨大的纹身,隔得远也看不清纹的是什么,另一位斯文瘦弱,戴着一副黑框眼睛,看起来竟然很像哈里波特,和身边那男人形成了强烈的反应。而那女子……她一头短发染成了红色,青春活泼的脸庞看起来很是率性,此时她正用一丝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们牵在一起的手。

    那纹身大汉站起身来,像螃蟹挥着大钳子一样挥舞着大手打起了招呼:“然娃子,这边这边!”

    噗!我一时没憋住,笑了起来,这人肯定不是那个学历史出身的老师吧。

    我们走到桌前坐下,祁然向我依次介绍起来,他们都是祁然的高中同学,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就是他口中说的北大历史系毕业的,名叫阿森,那短发女子叫余燕,开了一家服装店,自己也在做淘宝网店。纹身大汉芳名肖豆豆,家里开着一家物流公司。

    那个叫余燕的女子挑着一双单凤眼打量了我好几次,我看向她时,她冲我一笑,却什么也没说。

    肖豆豆倒是眉开眼笑地把着祁然的肩膀:“然娃子,娃虽说妹子有点多,可这还是第一次带来和我们聚会呀!”

    妹子多吗?我转头盯着他,不怀好意地笑笑。

    他安抚地拍了拍我的手,然后对大家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们叫她一尤就行了,一尤,他们都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们随意一点就行了!”

    “随意?好啊,那让女朋友和我先干三杯好了,我先干为敬了!”余燕笑容满面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