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云听的一头雾水,却也不敢问,周延奎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冷笑。

    “你先别急着否认。”玲珑丝毫不恼,反而愈发严肃:“自从你们相识,五年来她为你守身如玉,哪怕你一别大半年,妈妈软硬相逼,她也从没有过妥协。”

    “可是周公子,你给过他什么?你说会为她赎身,让她守着一个承诺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而你,去了外面海阔天空,偶尔回来一趟寻些安慰,又远走高飞。让她空守着这么间房子,对着窗户从早到晚,看的千帆疏尽,看的没有泪水可流。”

    “你觉得这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是吗?可你忘了吗,她曾是打败皇城第一名妓水香玉的花魁啊!当年多少膏粱子弟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多少旅人迁客为她驻足,为她吟诗作赋?那些人纵然再多情,也不过是她眼中过客,唯有你,她是真真切切放在心上的。可是,你又是如何对她的?”

    女子的话让周延奎面色惨白,眉宇间抹上一层哀痛。

    “对,你是大浪子,是大侠客,便是弃她如蔽屡,犹能换的世人一句‘风流多情’。而她名声在外,别人心照不宣,都知道你是良人。便是日后被你所弃,也要被戳烂脊梁骨。”女子凄笑道:

    “周公子,你不明白她为何要诬陷你么?因为她已经等不下去了,从你上次回来带着一位女子的手帕时,她就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了。”

    “可那……并不是她想的那般……”周延奎声音都在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子也已经泪流满面:“既然不是,为何不向她解释?她一贯不问你行事,所以你都懒得解释了吗?”

    周延奎哑口无言,只能背过身去擦泪。琦云默默在一边听着,透过面纱看不出情绪。

    “不管你信与不信,她绝无害你之心。之前状子上写的是窃物私逃,来历不明,可不知最后为何成了邪教余孽。她自知罪孽深重,当晚收拾东西,与一位倾慕于她的商人离开,自此便杳无音信。信不信随你便!”玲珑冷冷说完,厌恶似的看眼琦云便转身不再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周延奎突然起身,沉重道:“多谢告知。”又向琦云:“我们该走了。”

    琦云正欲起身,却听玲珑冷冷道:“公子有了新欢却来责问旧人,今日真是叫人大开眼界。”

    “她不是……”

    “请你嘴下留德!”琦云跳起来尖声道:“谁是他新欢?”

    玲珑愣了愣,看向周延奎。

    “她家里遭遇不测,受人所托,送她去未婚夫家避难。”

    琦云眼睛瞪得圆鼓鼓,玲珑却释然一笑:“这些日子你不好过吧?”

    周延奎神情低落,没有回答。倒是琦云直言道:“他被打成重伤,是我娘救了他。”

    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嚷,琦云和周延奎皆是一惊,玲珑却起身道:“别着急,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