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日照,天边的鱼肚白从一条细小的白线,一直拉长,一轮橙红的日轮从寂寥的山后缓缓升起,将墨色的夜,一点一点的挤走。

    军营之中没有晨鸡报晓,可帐篷里已经的人已经开始进进出出,已经有不少的人在开始早操,而在中间的一顶帐篷,原本亮了一夜的烛火,骤然熄灭。

    帘子被一只惨白的手撩开,里面的人,面容略显憔悴。

    “临渊……”李慕歌喊了一声,却被人骤然打断。

    “昨晚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匆匆而来的秦丞面容实在不好。

    他纵然警醒,可整个军营这么大,隔远了,他不可能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听见,更呈论这些人有意瞒着他。

    魏临渊在外面站了许久,冻得手脚僵硬,脸色也一如既往的冷硬:“不是瞒着将军,只是需要将军镇守在军营之中,这三个统帅若是都出了事,又该如何是好?”

    虽说是这个道理,可秦丞还是憋闷。

    奈何他不是什么冲动的性子,皱着眉叹了口气,问:“可有什么收获?”

    “人抓到了,这审问……”魏临渊迟疑的望着李慕歌。

    后者一夜未眠,面上都失了血色,淡漠道:“审问得差不多了,等会便过来商讨吧。”她疲惫的揉了揉额角。

    审问是一件费心费力的事情,再加上一夜未曾休息,她巴不得倒头就睡。

    可还不能。

    秦丞走近帐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里面,空旷的帐篷里面,在中间的椅子上,就只坐着一个人,扣着手,双目呆滞的望着前方,乍有一点光亮透进去,那人竟然惊恐的将身下的椅子连拖带蹭的往后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看样子竟是不会说话。

    这就是那土匪?

    他心中冒出一点疑惑,转头却见李慕歌同魏临渊已经并肩走了,隐约还传来男人关心的声音。

    “可要先去休息休息,再商议也不迟。”

    李慕歌摇头:“算了,商讨完再休息也行。”

    两人走得不快,秦丞正欲追上,却碰上迎面过来的越星。

    青年眼底一片青黑,脚步虚浮,比李慕歌还像个彻夜未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