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歌闷闷的嗯了一声,抬手接过盘子,背后便传来一阵细小的咳嗽和的响动,她手一抖,滚烫的汤药洒溅了些在手上,立刻就红了一片。

    可她却来不及顾忌这些,将东西放下,匆促的走到床边,可临到头了,又不敢走得太近,紧张而欣喜的伸长的眼睛:“阿辰……”

    小五醒来便见到女子踟蹰的站在原地,想要靠近却有不敢,担忧,紧张,欣喜,又愧疚的情绪糅杂在一起,一张精致的脸上竟是先露出了百般情绪。

    他胸口扯着疼,可看见女子,便下意识的想要安慰:“姑娘,我没事。”

    没事,所以不怪她,他一切都出于自愿的。

    李慕歌被这一句“姑娘”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透心凉,她呐呐道:“你,你的记忆……”

    她明明记得,对方唤了她姐姐。

    小五疑惑道:“我的记忆,怎么了?”

    那样子,看起来像是全然不知。

    李慕歌担忧他的身体,便摇了摇头,将桌上的汤药端到他的面前:“手可有力气?”

    昏了这么多天,小五全身都乏得很,可要是让对方喂,他又不免露出惊恐的表情,强撑着接过碗三两口灌下,却因为喝得急,差点儿呛着了。

    李慕歌抢过空碗放着,下意识的拧眉低骂道:“又没人同你抢,你这么急做什么,不喂就不喂了,喏,把自个儿嘴巴擦擦。”

    语气一如既往的亲近,小五并不害怕,反而松了口气,胡乱擦了两下,对自己还活着这件事还有些震惊和奇怪,可看她憔悴的脸色,又不敢去多打听,只问:“姑娘的蛊虫……”

    李慕歌眼皮子一撩:“除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喃喃。

    好个屁!

    李慕歌在心中破口大骂,想捏着他的耳朵质问,是命重要还是一只虫子重要,可看在这还是个没有好完全的伤患的份儿上,她忍了。

    小五醒了,李慕歌便不想在王府久留,筹谋着带着人打道回府,只是她又不放心对方的伤势,便让衡齐先生再看了一遍。

    “没什么事儿了,好得差不多了,既然你们都要走了,那我也该离开了。”衡齐先生搓着手,语气难掩松活,忙不迭地的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袱。

    他没什么东西,空空如也的来,走之前还多了两套衣服,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