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奕往纸鹤眉心中间一点,纸鹤仿佛活了一样,展翅从他手心飞起。

    “洪九?”秦奕对着纸鹤叫了一声。

    “道长?”洪九平淡的声音响起,似乎心情不佳,顿了一下才问道:“道长,你还好吧?”

    “你没走?”如果他离开应当不知道昨日发生的事情才对。

    “云家人走后我又回来了。”洪九知道云家人在,周家不会出事就一直躲着没出来,等云响离开后,他才又回到了周家,也看到了秦奕昏倒的一幕。

    秦奕蹙眉,叮嘱道:“这几日云家人的视线可能会集中在这,你先找个地方躲一下。”

    “我知道,还请道长放心,我已经离开甘州了。”洪九的声音异常的悲伤。

    离开甘州?倒也不必,甘州境内妖怪不少,只要不惹事生非,好好的在山里修炼,不进入人类地界,基本上不会有事。

    秦奕:“那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打算回涂山。”

    涂山与青丘是狐族的两大族群,涂山从商亡以后,便实力不强,但数量众多,而青丘狐族虽然实力较强,数量却不多,不过青丘狐族很少出现在人间,最近一次出世的就是白映寒。

    洪九竟然是涂山狐族,秦奕也是没有想到,不过他一旦回涂山,他与周现虽说不是阴阳相隔,却再也不能相见了。

    涂山狐族的族规,每一只狐狸一生只能出山一次,若再回去,便终身不得出去,除非到达天仙,但那时,周现怕早就轮回多世了吧?

    “洪九,周现要去求他的父母,同意让他娶你。”秦奕是一个不会安慰和劝说别人的人,只能告诉洪九,周现准备做什么。

    “什么?”洪九震惊,伤心欲绝道:“现郎他!糊涂啊!这样离经叛道的事会惹天下人笑话的,他还要科举呢!”

    科举?他没听错吧?秦奕疑惑道:“据我所知,大唐商人子弟不得科举吧?”

    大唐的科举制度不够完善,能考上进士成功做官的,几乎都是世家子弟,寒门出贵子那是难得一遇的事。

    何况周现是商人之子,除非他改换户籍,另寻他路,不然秦奕可不觉得他能参加科举。

    “怎么可能?怪不得,怪不得现郎每次提及此事就借酒消愁。”洪九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悲痛,突然他道:“道长,请你告诉现郎,我回涂山了,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相见,让他忘了我吧。”

    “好好孝敬父母,娶……娶媳生子。”说到娶妻生子,洪九的声音已经明显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