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枝想到那时候简直痴傻的自己,不自觉苦笑了一霎。

    “你笑什么?”

    “只不过想到了一些有趣的往事。”

    “你真的要让他住你家?白栖枝,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多长点脑子,你就没想过,他一个跟你毫无关系的男人,住在你家,这是件多么荒唐的事?再说了,他来历不明,万一是坏人呢?”

    白栖枝微微侧过身,避开他炽热质问的眼神,风轻云淡道:“上司用不着管束员工的私事吧?再说了,我觉得小木不会是坏人。”

    陆清明笑了几声:“你凭什么觉得?凭你们女人所谓的第六感吗?”

    “第一,小木年纪还小,第二,虽然长得好看的人可能是坏人,但像小木那样,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不像是坏人,第三,我还是坚定地认为,老板没必要管这么多员工的私事。”白栖枝掰着手指,理直气壮地向他解释着理由。

    “白栖枝,你真是要把我给气笑了,这么多年,你还真是长能耐了。”陆清明一边说着,一边右手往裤袋里探去:“你一定要跟我分个员工老板的身份是吧,你不就是想让我……”

    陆清明摸索了一会儿,发现兜里空空如也,那个装着求婚戒指的小盒子竟然不翼而飞了。

    空气几乎凝固在那一刹那。

    “你们在吵架吗?”季池溪还穿着病号服,站在走廊中间朝他们缓缓踱步而来:“还是不要因为我一个陌生人吵架了。”

    季池溪转向白栖枝,瞳中微闪着走廊路灯的反光,像一片星海在他的眸中暗涌,他望着她,轻声说道:“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你就别为我担心了,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已经负责够了。”

    他说得实在太温柔,白栖枝心下一软,不自觉轻轻笑了笑:“之后我会把我手机号码给你,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你可以找我。”

    “行,我去找一下医生,你赶紧把衣服换了,然后我们就可以出院了。”白栖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掌心触在他轻薄的衣料上,冰凉又柔软,白栖枝心中一怔,才觉得他给自己最大的感受就是脆弱,却又很美好,情不自禁地就想要保护他。

    其实陆清明说的整篇鬼话中有一句是有道理的,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确会有很多风险,但是小木他……却很难让她有丝毫排斥。

    白栖枝离开后,空荡荡的走廊角落就只剩下季池溪与陆清明二人,陆清明眉目不善地盯着季池溪,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他接近白栖枝的眉目及意图。

    陆清明攥着双掌,正想质问他。

    季池溪轻轻抬起头,手举着一个精致雅观的小盒子,笑着问他:“这是你丢的吗?”

    陆清明瞳孔顿时扩大,他一把将戒指盒夺回,目光中沾染了许些怒意:“怎么会在你这?”

    季池溪被他这么激烈的反应弄得有些懵:“刚才你和栖枝姐姐出去后,我在地上捡到的,看起来挺金贵,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就给你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