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院子里的一些人,迅速往这边跑。

    王保才见状,趁着人群还没围过来,转身就跑,还三步一回头大喊着:“我不同意!我不会让你嫁给别人的!”

    舒月耸耸肩,无所谓,如果没啥意外,四十八小时后,她就要走了!

    她蹲下来看看舒兰,吧嗒吧嗒的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不要钱的往外蹦,咧着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那委屈的小样儿,绝不是装的,小姑娘是积攒了很多天的委屈,这一刻彻底爆发了。

    她摸摸小姑娘的头发,哭出来也好。小小的身体能装的东西有限,盛的东西多了总需要一个出口发泄。

    第二天一大早,程山就骑着二八大杠自行车来到了家属院。

    程山带来了些吃食给舒兰和舒峰。大大方方从口袋里掏出彩礼钱,是二十张崭新的大团结,还有些粮票肉票布票,一并递给徐银玲。

    徐银玲接过,上扬的嘴角微微收敛,别让人觉得她见钱眼开。盯着崭新的钱,突然觉得对方一定还有钱。普通人都是七凑八凑,哪里有这么多新钱。顿时后悔没多要一点,毕竟他二婚还有孩子,多要点也能说得过去。

    这钱到了继母手上,舒月也不打算要,毕竟父亲辛苦养育了原主这么多年。

    他们在房间里面说话,突然听到外面异样的动静。下一刻,王保才跟着给他说亲的媒人敲门走了进来。

    王保才昨天回去后在家里大闹一场,怪父母没抓紧办事,又表示非舒月不娶,最后央求父母替他去舒家提亲。他的父母是镇上有身份的人,优越惯了,拉不下这张脸。后来心疼儿子,找来了媒人去说和。

    进门看到程山,他才明白传言说长得好是啥意思,而且感觉这人自带“不好惹”的气场,心里顿时瑟缩起来。

    他爸是厂长,就是纺织厂的土皇帝,那他就是太子爷,思及此处又挺直了腰杆,讲话毫不客气:“婶子,这位就是那个二婚带孩子的营长吧?”

    程山见这人流里流气,一点都不正派,出于礼节向他递了个眼神,整个人还是岿然不动。

    王保才看见对方笔挺的身姿,不自觉的用力挺胸抬头:“婶子,我是来向舒月提亲的。他给了多少彩礼,我给双倍!”

    徐银玲看着这二杆子货心里有点发憷,怎么打发才是呢?要不是他家条件好,都不想把女儿嫁给他了。

    舒月看见他就知道又是一场闹剧,应对死缠烂打还是一个字:逃!

    “我已经嫁人了,人就在这,你也看到了。我们是双方自愿结合,不是给了彩礼就能强买强卖。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你如果再这样的话,传出去以后还有谁肯嫁给你?”

    她留下话,拉起程山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