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一样,陈青欢对自己的实力有很大偏差的认知,总觉得还能更上一层楼,事实是她几十年的磨练让功底称得上炉火纯青,如果她愿意拿出全部实力,在座没一个能打的。

    比赛主题是“梅”,单一个字,比的是花,很简单。

    陈青欢着实高估了其他选手的水平,之前听阿水把国安说得危机重重,还以为长青的选手很厉害,比赛开始后,她悄悄观察了身边的人,每个人落笔都如出一辙,是教科书式的“梅”,这种画像拓印的一样,毫无意境可言,评选标准也只有一个“形”的好坏。

    她在原地思考到底要不要画一些出格的东西,好半天了纸上还一片空白,这下真让几个老师注意到她,他们甚至怀疑是不是赛场放错人进来,这么小的孩子似乎是被吓坏了,笔都动不了。

    “要不要去问问她怎么回事?”老师们低声向副会长问,因为提醒不合规矩,可看着她发呆也不是那么回事。

    其余人则关注今年的黑马,“长青那边有两个学生我很看好,感觉国安今年要被长青终结蝉联了。”

    “今年的国安的确有走下坡路的趋势,但底蕴毕竟在那里,应该不会差吧。”

    “也别老盯着长青和国安啊,万一是其他学生拿了第一,岂不是很有趣嘛。”

    “所以到底要不要提醒下她?”话题又回到那个没有动笔的女孩身上。

    有几个学生抬头时也看见了那个纸面空白一片的女生,心中隐约记得她是国安的,都不由得开始怀疑国安的选人标准。

    副会长盯着陈青欢,可能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总觉得她很不一般,正想同意他们去提醒一下,这时她终于开始动笔。

    画水墨画,第一步取墨,仅仅从这个步骤就能看出很多东西来,比如色彩的选取,笔的落法,从这些细节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流派,国安的学生几乎都是青山派,因为国安的老师都是从青山派里出来的。

    老师们异常关注着陈青欢,见她动笔却看不出她属于哪个流派,询问副会长,副会长也摇摇头,国内几个大流派他都认得出,认不出只能说明是不出彩的小流派。

    “可能连流派都没有吧。”

    结果刚说完这些话没多久,很快就被陈青欢狠狠打了脸,画技行云流水得不像学生,构图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其余学生都从左或者从右伸出来一支梅花,好一点的敢画一簇梅花,加点石头或者加两只鸟,而她想画的是“白玉堂前一树梅”,时间只有三个小时,若非绝对自信,那就是强行炫技。

    “宁老师,你说她能画完吗,刚刚还发了那么久的呆。”他们的质疑不无道理,常常有学生为了复杂而不顾完成度,比赛比的不仅是画工,还有很多东西,比如早上的蔡苓,就算她平时画的好,比赛时却因为心理素质不行失误,这也是活该。

    副会长似乎没听见旁边人的问题,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看出来这个女孩绝非泛泛之辈,可这个流派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陈青欢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功的吸引了一众人的关注,她并非是故意炫技,她也不知道比赛场内有没有其他高手,为保万无一失必须拿出点真本事来。

    陈青欢依旧是踩着时间点画完,最后在左上角提字,结束。而在她画完的瞬间,副会长已经找人去提她的参赛资料过来。

    “是国安的,奇怪,那她应该是青山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