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夏池鱼还是做不到习惯把手里的刀送进曾经是鲜活的生命的脑子里,她习惯不了杀人。

    曹之轩哭的几乎喘不上来气,挪着步子往昔日美好的家里走去,一片凌乱,地上还有大滩的血迹,卧室的房门都大大的敞开着。

    没有人,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夏池鱼呼哧呼哧的喘息声和曹之轩的哭声。

    缓了一段时间,可能有一个小时,也有可能只有十分钟,门外的丧尸抓门的声音都变小了,许是因为屋子里没有动静。

    撑着棒球棍站起身,夏池鱼茫然地站在曹之轩身后,战栗着手拍了拍曹之轩的肩膀,她想安慰一下这个男孩子,却悲哀的发现自己没有比他好多少。

    “别哭了……”僵硬的从嗓子里挤出一句话,夏池鱼的声音传进已经有些呆愣的男孩耳朵里,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活下去。

    “我妈妈,我妈妈不在家,也没在楼道里。”曹之轩慌张的把家里找了一圈,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看着夏池鱼的眼睛里甚至充斥着绝望。

    结果是什么样的,他们心里都隐隐有数,很可能已经遭遇不测了。

    “夏姐姐,我,我甚至没有办法安葬一下我爸爸……”

    外面的几个丧尸还是不可忽略的威胁,所以哪怕曹之轩的爸爸已经真正死掉了,他们都没办法像安葬谭奶奶一样把曹爸爸安葬了。

    想到这,夏池鱼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上来的时候动静这么大,尽管杀死了几个丧尸,但很难说会不会有其他楼层的丧尸听到声音过来,现在他们面临的问题是他们很可能回不到13层了。

    曹之轩的情绪很沉闷,夏池鱼径直走到卫生间去洗手,身上溅了血粘腻腻的,她咬着下唇逼迫自己不再去想躺在玄关处的小女孩,她必须适应这样的环境,不然没有办法保护凌元笙。

    手有些颤抖,是刚刚太过用劲,有点脱力了。

    水管里的水明显小了很多,不知道还能撑多久,水带来的凉意从指尖传到心里,夏池鱼沉闷的吐了口浊气,只觉得自己嘴巴里满是血腥味。

    哦,原来是嘴巴里柔软的内壁被咬破了,是刚刚太使劲不小心弄的。

    从卫生间出来见曹之轩还是崩溃的样子,也没有在说什么,这件事总得他自己过来的,她没办法说,也不知道说什么。

    门上贴了球星海报的那间房间很明显是曹之轩的,她走进去看到里面有一只很大的登山包,抖了抖灰,开始搜刮房间里剩下的速食的东西。

    曹之轩的目的是想来看看家人,而她就是想来找点吃的,谭奶奶家住的是老人,速食的东西不多,大多都是米面粮油之类的东西,好在曹之轩家可能是因为有曹之轩在,家里有很多年轻人喜欢吃的火腿面包饼干等东西。

    满满当当装了一整个登山包,夏池鱼犹豫了一下把衣架上晾着的校服取了下来塞进包里。

    “收拾一下东西吧,你还要好好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