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满意了些,转而对陆维景客气地道:“如此,就劳烦陆世子了。”

    孙嬷嬷躺在床榻上。

    因为心中藏着大事,她来到宁国寺两日,每天翻来覆去睡不着。再加上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好,以致心情烦躁。

    忽然听到一阵敲门声,孙嬷嬷别过头看着门:“谁?”

    外面的声音很低:“孙嬷嬷,是小的。”

    孙嬷嬷皱眉。按照约定,福德这个时候应该逃跑了,如果晚上事成,山下负责接应之人会给他应得的银子,怎么他这会过来了?

    福德又低声催促:“嬷嬷?”

    孙嬷嬷起身,抚平土黄色的裙子。先打开一条门缝,看见只有福德一人,才放心让他进来,随即掩好门。

    “你不是该下山了吗?”

    福德支支吾吾:“嬷嬷,事情……事情没有办成。”

    孙嬷嬷脸一沉:“怎么回事?”

    “嬷嬷,这也不怪小的。原本大公子昨晚选好了今天要穿的衣服,谁知今晨突然变卦,帕子自然不在他身上。”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孙嬷嬷满面嫌恶。

    福德舔着脸笑:“嬷嬷,看在小的也算是尽心尽力的份上,您就不要和小的计较了。要我说,没有帕子也能成事,只那句诗就够了。据我所知,这两天大公子早晚都出去散步,就是为了偶遇程姑娘。到了傍晚,直接让您安排好的姑娘堵住大公子,造成与大公子幽会的假象,届时自然会被人发现,顺理成章的就会引来其他人。就算大公子否认,又有多少人信呢?”

    “若大公子说那两句诗就是被你偷走的呢?是芸娘想攀附权贵呢?大不了他还可以豁出脸面说那两句诗是写给程姑娘的。没有帕子,私相授受的罪名不能死死扣在他头上。”

    见孙嬷嬷还在犹豫,福德又添了一把柴:“嬷嬷,夫人明天就要回侯府了,您又该如何向二夫人交差呢?”

    孙嬷嬷神色阴晴不定。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难道要放掉?

    思虑良久,她咬咬牙道:“也罢,那就试试。”

    福德嘿嘿一笑,搓搓手:“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