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在听到“少典有琴”这四个字的时候,明显怔忡。但很快,她又恢复了无动于衷:“我不需要。”

    嘲风摊手,说:“好吧。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看他郎心如铁的样子,也只有苦命的姐夫我,独自一人与天地为敌了。”

    他说得无奈且真诚,夜昙一脸感动,说:“姐夫对姐姐真是一往情深,我很羡慕。”

    嘲风气得:“不信就不信,有必要出言讥讽吗?有必要吗?”

    夜昙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很奇怪,问:“怎么看出来的?我说得挺真诚的啊。”

    嘲风指着瀑布,说:“要真信我,早就下来了,至于这么隔着一条瀑布跟我说话吗?不就怕我出其不意,抓回去邀功领赏吗?”

    夜昙被他揭穿了心思,也不尴尬,说:“我这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嘲风跟她是计较不来,他问:“东丘枢不在?”

    夜昙回头看了一眼瀑布之顶,说:“在啊,午睡呢。”

    “嘴里有一句真话吗?”嘲风简直要被她气死,“他若在此,用得着如此防备我吗?”

    好吧。这个人的智力一直不低。夜昙耸耸肩,说:“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她就要转身返回山上。

    瀑布之前,嘲风忙说:“等等,让我见见姐姐。”

    夜昙脚步微顿,半晌才说:“见她?藏识海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地方吗?”瀑布外,嘲风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再次道:“让我见见她。”

    夜昙回身,沿着羊肠小道向山顶行走。瀑布如银链,垂悬于山间。她淡淡道:“该说的我已经说过了,要是不怕死,就进来吧。”

    她话音一落,嘲风就踏进了瀑布。

    藏识海的法阵并没有阻拦他,嘲风心中也是暗惊——夜昙对这里的法阵,简直是了若指掌。他紧跟在夜昙身后,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山顶。

    夜昙没有回头,知他心急,却偏偏走得不紧不慢。

    “真的想要见她吗?”她问。

    嘲风简直是懒得回答这句话,但为了给小姨子面前,他还是哼了一声。夜昙又问:“不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嘲风心思本就敏锐,她一问,他便知道有事。是以他立刻问:“青葵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