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绪宁掰着指头数了一下。

    阿秀同学整整做了大概五天的梦。

    在第六天的时候,小人才神清气爽,不再和之前一样仿佛天天休息不佳。

    尽管暂时并不知道小人到底做了啥梦,但是蔡绪宁留意到刘秀最近几天一直在出入当地的各大行商店铺。

    刘秀小人也不买东西,就是走走逛逛,偶尔停在边上听着人做生意,看看价格几何,情况大概,然后就如游鱼般溜走。

    冀州的米价在上涨。

    蔡绪宁敲了敲平板,自言自语:“他做的梦难道与此有关?”

    刘秀小人在如此几日后,收拾了东西,带着小包裹出了门。他竟是一路折返,回到了刚入冀州的时候所借宿的村落。

    蔡绪宁这下是真的好奇起来,究竟刘秀小人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致使他有这般举动。

    蔡绪宁道:“阿秀来河北,肯定是有原因的。”

    此处豪绅世家云集,若是结交上一两个友人,对日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蔡绪宁相信小人会选择这里,是有些算计在里头。

    但扎根乡村则必然不是。

    刘秀借宿的这户人家姓徐,家里唯一的一个儿子好似当兵死在征伐中,就剩下两个老人在家。

    蔡绪宁是记得这两个老人家的,刘秀在他家借宿过两日。

    阿秀同学沉默地住在老人家里,白日里会出去,偶尔带点野味回来,再劈点柴火。徐婆婆总是“阿文”“阿文”地叫他,叫完了,再乐呵呵地给刘秀小人手里塞点蜜饯。

    二十出头的人了,在老人眼中还依旧是个孩子。

    吃食的时候,徐婆婆也忍不住总给“阿文”夹多几筷子。徐老头儿嗔怒,示意老婆婆安稳些,让“阿文”自己吃。

    徐婆婆便同他小声吵嘴,说是吵架,这老夫老妻几十年了,就算翻起旧账来都透着可爱劲儿。

    蔡绪宁莫名看得鼻头酸酸,想起了已经过世的父母。这种长辈的疼爱周到宽容,甭管是多大的人,总会贪恋那些许再渴求不到的情感。

    他隔着平板看着正在弯腰割草的像素小人,自言自语地说道:“阿秀心肠也算是冷硬,究竟是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