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绪宁裹成球站在柴房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跺了跺脚,感觉大半夜的寒凉爬上了膝盖。

    透过遥遥的窗户,可以看到柴房内燃着灯。

    在角落堆着七八个麻布袋,袋口被扎得死紧,靠外的几个袋子时不时蠕动了起来,发出吱吱呜呜的声音,许是嘴巴都被堵死了。

    蔡绪宁看了眼刘秀,见他平静地说道:“吵了些,就让人都堵上了。”

    “刘……文叔打算怎么做?”蔡绪宁在刘秀温和的注视下勉强改了口,“如果就这么直接逼问他们,他们是不会认的。”

    刘秀说道:“蔡兄……”

    蔡绪宁有点头疼,先打住了刘秀的话:“你都让我称呼你的表字了,再叫我蔡兄肯定是不合适的。但我家习俗并无表字,不如就和我家里人一样叫我阿绪吧。”

    其实最开始是叫阿宁,但是自从小学同学嘲笑这是女孩名,他哭着把人打倒在地又回家闹了起来,才变成了阿绪。

    这要是现在,蔡绪宁肯定不这么傻了。

    阿宁听着也挺好听的。

    刘秀微笑:“恭敬不如从命。”

    他看了眼里面的状况,慢悠悠地说道:“阿绪,我观你先前的言行,想来是知道些苗头,不如这番问话,你来做主?”

    蔡绪宁:“……”

    他忍住在寒冬腊月打哆嗦的动作,可一股冷意直冲他的后脑。

    他不傻。

    刘秀大半夜邀他来面对这些本该是隐秘的事情,还这么温和与他商谈,让出了主导权……这不是他的性格。

    蔡绪宁疑点重重,刘秀不想扒了他的皮看个干净算是不错,这几日宛如温水煮青蛙处着,总不会是真的善心发作。

    这仍旧是一场无形的试探。

    试探他的想法,试探他的能力,试探他的价值……总而言之,蔡绪宁吐了口气,有种淡淡的忧伤。

    啊,果然是阿秀会有的性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