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权咬着牙,吸了口气,说道:“此人,很可能是我的父亲,赵镝!”

    “你的父亲!”李毅中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左右看了看。

    还好,没有旁人。

    他绝没想到,只因为自己偶尔的关注,却会牵扯出一个令他如此惊诧的结果。

    哪怕是一向心志坚定的李毅中,这时候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可是,可是,令尊不是,不是已经战死在蔡州了吗?”

    赵权摇了摇头,“我跟辛大哥,都不太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也从来没有人见过我父亲的尸首。也许是在冥冥之中,留给我兄弟的一点奢望,可是现在……”

    年过六十,端平年间加入北军;当年见面时,对自己奇怪的态度;还把自己的一把弹弓给要走了……

    如今,又在自己的婚礼现场,痛哭难抑。

    赵权心里,突然绞起一股强烈的疼痛。

    如果真是自己的父亲,那自己可真是不为人子了!

    让老父亲,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却未能承奉膝下,从来没尽过一点点的孝心。

    其实婚礼那天,自己是有高堂可跪拜的!

    可是,他又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见?

    他在担心什么?

    是被贾似道所迫吗?

    还是,根本就不想与自己相认?

    一时之间,思绪纷杂,让赵权感觉一阵欲裂的头疼。

    他恨不得,给自己弄上一对翅膀,直接飞到扬州。当面看看,这个刘全,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在见了自己之后,却就此甩手而去,不见自己、不留一语?

    此时,在扬州府衙的花厅内,贾似道正乐呵呵地看着刚回到扬州的刘全。

    厅内杂人,都已被贾似道支开,只留下一个李庭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