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犹豫着想说什么,但终只是笑着说:“我回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

    云歌的好心情莫名地就低落起来。

    看看桌上的帐,已经一点心情都无,草草收拾好东西,就闷闷上了床。

    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一直到半夜都睡不着。

    正烦闷间,忽听到外面几声短促的曲调。

    《采薇》?她立即坐了起来,几步跳到门口,拉开了门。

    月夜下,孟珏一袭青衣,长身玉立。正微笑地看着云歌,笑意澹静温暖,如清晨第一线的阳光。云歌心中的烦躁一下就消散了许多。

    两人隔门而望,好久都是一句话不说。

    云歌挤了个笑出来,“我已经存了些钱了,可以先还你一部分。”

    “你不高兴见到我?”

    “没有呀!”

    “云歌,知不知道你假笑时有多难看?看得我身上直冒凉意。”

    云歌低下了头。

    孟珏叫了好几声“云歌”,云歌都没有理会他。

    几团毛茸茸的小白球在云歌的鼻子端晃了晃,云歌不小心,已经吸进了几缕小茸毛,“阿嚏、阿嚏”地打着喷嚏,一时间鼻涕直流,很是狼狈。

    她忙尽量低着头,一边狂打喷嚏,一边找绢帕,在身上摸了半天,却都没有摸到。

    孟珏低声笑起来。

    云歌气恼地想:这个人是故意捉弄我的,。一把拽过他的衣袖,捂着鼻子狠狠擤了把鼻涕,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方洋洋得意地抬起头。

    孟珏几分郁闷地看了看自己的衣袖,“不生气了?”

    云歌板着脸问:“你摘那么多蒲公英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