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出了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

    “辛苦了,你回吧。”

    单清泉把房门推开了一丝缝隙,对沈归说:

    “进去吧,说话小心些。”话一说完,转身便走。

    沈归看着他转身而去的背影,嘴里还念叨着:“身为一个太监,连皇宫都进不去,还在这跟我装什么大内保镖啊。”

    “清泉那孩子,是练功练伤了宗筋,而不是自愿净身的。”

    沈归顺着声音走入相府书房之中,只见一个身形中等的头发灰白的老者,正在桌前仔细的看着信件:

    “老夫手边还有些事,你随意一些。”

    沈归一屁股坐入了圈椅之中,身形瘫软如泥,翘起的二郎腿还在不停地乱抖着,那模样活像是个横行乡里的酷吏。

    而李登仿若未见一般,提笔在信上书书写写之后,便随手放在桌边,没有一丝避讳的态度:

    “单清泉是我的人,但在六十里亭截杀傅野一家,却不是老夫的意思。”

    沈归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点了点头:

    “恩,你这么说,我信。”

    “好,不错。听说你最近在查河中大街的那处房产,我能告诉你的是,那间宅子已经与巴格无关了。”

    沈归点了点头还是没有说话,脑中浮现了李乐安的身影。

    “郭公云松,曾与家父三元公有旧,也自然是老夫的叔伯辈,于情于理,我这做世叔的,也该照拂于你……”

    沈归见李登开始攀交情,立刻出言打断:

    “您能如何照拂于我呢?该做什么连我自己都还不清楚……”

    李登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直接止住了沈归的反驳:

    “可你已经在做了。今日托清泉带你过来,只是为了表明态度,老夫是绝对不会参与到萨满教内纷争之中的。当然,你也可以认为这个态度,同时也是东幽李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