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派会议结束后沁尘仙子一刻也没多留就回了莲苑。

    莲苑里静悄悄的,它位于后山,在这种节气容易阴冷。

    沁尘仙子叹了口气回到房中,墙上挂着一小幅美人画,美人娥眉朱唇,发若远山青黛,手执一团扇垂眸挑逗着飞来的蝴蝶。每一笔颜色都用其极致,是能点缀盛世的美人。

    沁尘仙子手指轻触宣纸的纹路,这张画是她亲手画的,那时她刚到静林山,人生地不熟,闲来无聊就画友人的画像解闷,但她天生性格好,画完时就已经和所有人熟络,因此这也是她唯一画的一幅肖像。

    为什么是宓妃呢?

    她盯着画中人的面容沉默半晌,其实这张脸她只见过一次,但印象过于清晰以至于到了今日也忘不掉。

    她本来是自信,事情不是她干的,自然身正不怕影歪,可牵扯到静林山后她开始不安,怕对宗门产生不好的影响,而知道太子为宓妃所出后她整个人变了一种状态,是愧疚。

    如果哪天她没有出现在那里,没有自所主张去弹那首安神曲,那么结果会如何。

    正想着,房门被敲响,东隅桑榆进来。

    他们显然没有事先想好要说什么,东隅嘴笨也就算了,平时跟个机灵鬼似的桑榆也像是被下了封口术一样愣愣的站着。

    “师尊,喝茶。”没有说的便用行动表明关心。

    沁尘仙子接过茶却没有急着喝:“抱歉,我今天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让你们担心了。”

    见两人还愣着,沁尘仙子眨了眨眼睛,她离开时都没注意到自己状态有多差,如今看到他们的表情猜也猜了个大概,看起来像是真吓着了。

    “虽然在门派会议上有很多质疑的声音,但他们手中都没有确凿的证据,所谓证词也只是云游道人的断定和世人口中的道听途说,清者自清,他们一定能认识到真相,还师尊一个清白。”东隅说。

    “对啊,师尊要相信自己,也要相信静林山。”桑榆也说。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感觉有点难过。”

    清者自清这四个字她是信的,时间会证明一切。但现在着实不好过,连王室那里都在针对静林山,久而久之,谁能保证世人不会对仙门产生偏见?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美人画卷,或许这才是她愧疚的根源。

    沁尘仙子想了一会儿,说:“你们在我座下几年了?”

    东隅道:“九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