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樨堂,潋枝和青枝一边剪着梅枝,一边悄悄打量老太爷的神色,唯恐他一个不满就要训斥。

    赵慕鸢坐在书案前,抬起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满园梅花。

    “祖父,我回京城之前,见过一次齐盛,和六皇子。”

    赵奉闻言,视线从书卷上移开,问她“你想问什么?”

    “阿鸢想知道,他们去琼华镇找什么人。”她笑嘻嘻道,果然还是祖父了解她。

    “定国君,田汣。”

    赵慕鸢愣了片刻,“田汣?不是死了吗?”

    “是死了。”当年他是亲眼看着田汣入殓下葬的,他也不相信那是假的,可那些事若不是田汣,又有什么人可以办到。

    “那他们还去琼华镇找什么?六皇子和田汣又是什么关系?”

    “六皇子的生母,是田汣的妹妹。”

    赵慕鸢见他说完又看起书来,便闭上嘴,低头默默抄着她的《大学》。

    她看得出来,祖父对田汣很是敬重,也许这些问题,问祖父可以知道的更多,但却会让祖父比其他人更觉得悲伤。

    从榆犀堂出来时,难得和二哥赵鸣鹤碰了面,父亲和祖父打算年后让他去国子监读书,这段时日,赵鸣鹤便一直在自己的院子里埋头苦读。

    “祖父可在忙?”

    “在屋里看书。”赵慕鸢说着,看了一眼廊檐下的常思,小声道“二哥明日陪我出去一趟吧?”

    “你不要胡闹,若是让祖父知道了又要罚你。”

    “不是胡闹,我想去看看母亲在京城给我留的铺子,又怕祖父不同意我出去,二哥就帮我这一次嘛。”她倒是想翻墙,但这两日府内在修整花园,到处都是人,她才不敢那么嚣张。

    “明日议表哥就到京城了,你与其来求我,不如去求二伯伯。”赵鸣鹤说着,看到常省走过来,便咳嗽了两声,说“我过来时父亲和二伯伯都在鸣蟾居的书房。”

    “好。”她笑笑,看着赵鸣鹤进了榆犀堂,这才离开。

    可是,父亲也在的话,她就不敢提这件事了,只能一直站在多宝格前磨磨蹭蹭的,翻翻这个,摸摸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