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永善年过七十,垂垂老矣。

    八日前,他正与新纳的小妾调情,竟是被人破门而入。

    他伸手一扯锦被,遮住了身体,气得直欲破口大骂,却未想,一抬首,赫然是两名官差。

    他哪里敢同官差置气,只能拱了手,好言好语地道:“差爷找草民有何要务?”

    然而,这两名官差却无一人理睬于他,其中一人更是一把将他从锦被当中提了出来。

    霎时间,他一身油腻、下垂的横肉与丑陋、耷拉的脏物暴露无遗。

    他吃了一惊,示意小妾取些银两来。

    小妾躲于锦被中,正要穿衣裳,被他骂道:“还不快去。”

    小妾又委屈又羞耻,慌忙披上一件外衫,去取了十两纹银来。

    戚永善将十两纹银奉于官差,两名官差收下了,他正以为对方满意了,却不料被上了枷锁。

    他急声对小妾道:“你这贱婢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区区十两纹银敷衍差爷!”

    小妾被这般一吓,双足一软,跌倒于地,好容易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抱来一只木匣子,递予戚永善。

    戚永善一见这木匣子,心脏抽疼,暗骂道:为非作歹的走狗,老夫若是再年轻几载,定要将尔等打个半死!

    由于枷锁之故,戚永善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木匣子打开。

    里头盛满了金元宝、金叶子、银元宝以及鲛珠。

    他舔着脸道:“差爷莫要推辞,这些便算草民孝敬差爷的。”

    两名官差大喜,正巧县衙被洪水冲垮大半,这回有足够的银两好生修葺了。

    其中一名官差接下木匣子,将木匣子阖上后,笑着道:“盛情难却,我等这便收下了,我等替县太爷谢过戚大官人。”

    “这是草民应当做的。”戚永善瞧了眼枷锁,“劳烦差爷为草民解开罢。”

    “这可使不得。”年长些的官差道,“戚大官人须得随我等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