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九几乎是瞬间便站起了身,一旁的谢宗明和流木也随之惊呼出声:“沧江兄!”

    岳逐离火速起身朝被击出场外的沧江飞奔而去,在捞起他的同时,穆长易也已逼近,不死不休地挥着掌想要继续追击。岳逐离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一声,空出一只手与穆长易两掌相接,穆长易未料到岳逐离竟突然出手,顿时被强劲的内力震出几米开外,咳出一口血来。

    白云松也惊得站起身匆忙朝场边过来,他一直想诱岳逐离出手,再当众给他难堪,却不料现在岳逐离真出手了,却是这样一种情况。

    他走过来亲自扶起穆长易,又装模作样赔着笑脸哄岳逐离道:“岳盟主,误会,误会。比武偶有误伤,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怪只怪长易下手不知轻重,误伤了您手下人,回头白某必定严加管教。”

    林见奕嘴快道:“什么偶有误伤,沧江兄刚刚都这样了,你手下的狗还要追出来咬呢!”

    听到他的话,穆长易的眼神冷冷扫了过去,白云松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换做平时,被个少年如此无礼的顶撞,他必定会当场回击,可现在,乾坤道及其他门派的人虎视眈眈要与他清算,穆长易又受了岳逐离一掌,他只得忍气吞声赔着笑连连点头道:“是我们的不是。”

    沧江看起来也伤得不轻,进入身体的银针效力还未过,又因为被击飞摔落而伤重吐血,整个人一时陷入了昏迷状态。

    岳逐离早知这趟是龙潭虎穴,暗暗责怪自己还是侥幸了才会贸然默许沧江出手,新仇旧恨加在一起,他一个字也听不进白云松的鬼话,怒目横视道:“贵派夺我门兵器在先,蓄意伤我门中弟子在后,此事若不了了之,我岳逐离枉为乾坤道盟主!事已至此,岳某也不想和你们耗下去,请贵派立刻交出先前夺去的我门中人武器,否则,别怪岳某不留情面。”

    先前第一个上场的王进也在一旁帮腔道:“不问自取是为偷,暗香隐好歹也是江湖上颇有名气的门派,何必做这窃人武器的勾当。”

    白云松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拽着穆长易的手暗自缩紧,低声问道:“怎么还没来?”

    穆长易抬手手擦了擦唇边的血,用气声道:“原是应该到了的,不知怎么还没见着人。”

    见他两低语,岳逐离冷哼一声:“不用想着什么诡计拖延时间,穆长易当众偷袭伤人皆是有目共睹,今日武林正道精英皆聚于此,只待岳某一声令下,就算是在你暗香隐的地盘,我等也能杀出一片生天!岳某纵横沙场数十年,诛杀过的贼子宵小不计其数!今日若要灭你一个小小的暗香隐,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高台之上便传来一声低沉爽朗的大笑,紧接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岳盟主好气概,只不过,在下依稀记得之前在乾坤道时岳盟主也对在下放过类似的狠话,嗯……那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样呢?”

    听到这个声音,白云松面上一喜,原先唯唯诺诺的样子荡然无存,场中不少人瞬间变了脸色。

    玉九眼睛一亮,顺着声音来源方向望去,只见之前白云松端坐的高台之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形修长挺拔的黑衣男子,面上虽然遮着斗笠,但那熟悉的声音和身形他却一下认出是柳惊澜无疑。

    听到他提起之前在乾坤道掳走玉九之事,岳逐离的面色也沉了下来,他高声对着高台上的柳惊澜回应道:“上次乃岳某大意才会让你有可趁之机,你不要太过狂妄!”

    柳惊澜闻言哈哈大笑,却不再接他的话,只是转而对白云松说道:“白门主,城主让我带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本来以为赶不上,没想到正是时候。”

    他环视了一下场上,轻笑一声道:“打打杀杀甚是无趣,今日大家既是前来赏剑,不如便请诸位武林同道一道赏赏我手中此物?”

    白云松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道:“好,好,难得柳二当家有此兴致,岳盟主,其他兵器赠与乾坤道这都不难,盟主若要,只消说一声白某便会双手奉上。这最后一件可谓本次大会镇场之宝,这件武器若出,前面那些瞬间都会黯淡无光,不知盟主可愿休戈,赏脸一睹呢?”

    见他转口如此快,岳逐离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他看了眼昏迷未醒的沧江,拒绝道:“既与我乾坤道无关,岳某也没有什么兴趣,只待取回我盟应有之物便即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