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说:“这是镇里的车,是什么意思?”

    富小毛说:“周凯天,是不是给气迷糊了?镇里的车,就是镇领导的车?在镇里上班,镇领导的车不认识吗?”

    我到大岭镇上班还不到两天的时间,对于哪位领导坐的是什么车,根本是一无所知。如果是哪位镇领导的车,挡住我们去路,那显然是跟我较劲,更让我气不打一处来。

    富小毛说:“这能是谁?能不能是昨天那个副镇长?”

    如果是镇领导的车,挡住我们的去路,这说明什么?也许还真是乔凤凯。

    正要看看这辆小汽车里的人到底是谁,就看到汽车的门打开后,走下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这人不是副镇长乔凤凯又是谁。他的身后跟着党政办公室主任刘岩。

    我心里一怔。心中暗想,乔凤凯这是要干什么?在镇党政机关大楼里,我一个小干部什么也不是,心里有一种弱势,可现在已经辞职,跟这些乡镇领导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就用不着怕谁。

    我看了看乔凤凯和他身后的刘岩,说:“乔镇长,刘主任,怎么这么闲着,这是要专程来给我送行吗?那就不劳您大驾了。”

    没等乔凤凯说话,刘岩就气呼呼地说:“以为还是个什么人物,乔副镇长来给送行?我问,这要去哪里?”

    我说:“刘主任,恐怕是忘了吧。昨天晚上就让我从镇里的独身宿舍搬出来,这是要对我赶尽杀绝呀。这大岭镇我呆不下去了,怎么,我离开还不行吗。至于我要去什么地方,这跟们有什么关系吗?”

    乔凤凯说:“周凯天,镇里可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地方。离开镇里,也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辞职。当初也是我同意到大岭镇,当这个新农村建设办公室主任的,可是到了大岭镇,也不知道深浅,居然跟镇里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抗衡。过去的事情那就不提。不过,我还真想问问,这是要去哪里?身边的这个女子,恐怕不是一般的女子吧。她是河东村那个富老先生的孙女儿?”

    富小毛看出眼前这两个人,是昨天出现在河东村拆迁现场的镇里的领导,而这个首当其冲的男人,就是副镇长乔凤凯。在富小毛这个从京城回来的女子眼里,一个镇里的副镇长,那简直屁都不是,可在这乡镇的一个副镇长,尤其是处在上升阶段的副镇长,那简直就是天王老子,谁也奈何不得他。

    乔凤凯的话语,带着明显的不恭。虽然对这些乡下干部的水平,富小毛也略知一二,但离开乡镇已经好多年,没想到这些乡镇干部的水平居然这样的糟糕。富小毛儿耐着性子说:“这是乔副镇长吧。难道我是谁的孙女儿,还触犯镇里的什么规矩吗?”

    刘岩说:“们既然已经在北京落户,还回到这小小的大岭镇干什么?们在北京有个几千万的房产,还有日进斗金的买卖,还在乎这点儿破房子?”

    乔凤凯对刘岩挥挥手,阻止他说下去。刘岩收住话头,乔凤凯笑着说:“周凯天,既然离开了大岭镇,也就用不着管大岭镇的事情了。如果要是请什么人来,帮着做什么保护古建筑,那可是对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我忽然意识到,乔凤凯很可能也在忌惮搬来一些著名人物,作为一个政府的小官员,还是知道上面来的人应有的力度。看来乔凤凯还是有害怕的人。

    我看着乔凤凯,微微的一笑说:“乔副镇长,既然已经知道我离开了大岭镇,就应该清楚,一个政府官员是没有资格限制别人自由的。我现在是个自由的人。我想做什么,我要去什么地方,或者我要去见什么人,不需要像这个副镇长请示,更不需要征求您的同意吧?”

    乔凤凯突然气急败坏的说:“周凯天,难道真要跟着做对吗?以为跟镇里做对,就可以得到什么好处吗?我劝还是算了。就算那片破房子是什么古代建筑,他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既然离开大岭镇,找一个应该去的地方。中国之大,有的是用武的地方。何必跟我们大岭镇做出的拆迁决定过不去?”

    坐在车里的富小毛走到乔凤凯的面前,冷冷一笑说:“乔副镇长,我可以把说的这些话当作是的威胁吗?现在看来,非要动迁我们那片老宅子,这里面是有巨大的利益在里面吧。不然,动迁与否,犯得着下这么大的努力,来这里拦住我们的去路吗?如果这是想劝说我们停止这次到省城的行动,我希望还是放弃这种天真的想法。如果想动用点什么权利,干涉我们的自由,我可以告诉,我们公民这点自由的权利还是有的。希望们赶紧躲开。”

    我说:“我也跟说了实话,对于当一个什么小官员,我并没有什么大的兴趣。既然话都说到了这里,我也可以跟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我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让那清朝初年的古建筑,完整无损地保护下来,绝不能让们这些官员随心所欲,践踏历史文化遗产。们没有什么文化,但不代表所有的人都没有文化。们不懂的历史,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不懂得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