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还好吗?看那手机,看得清楚吗?”简空把她嘴里的喉罩拔出。

    肖思思虽睁开眼但好像一时间还不算特别清明,有些迷离。

    简空勾起唇角俯身到她耳边,“这…是你的脑子啊!”

    “诺,这个就是之前说的头皮夹钳、咬骨钳,我手里这把是活组织取样钳。”没等肖思思露出惊恐的神色,她又重新戴上手套继续道,并用手里的钳子一一碰了碰视频中出现的器械。

    “现在,我要剪开这层脑硬膜了……剪开就能看见脑回沟了……”

    可才刚刚剪开,简空身后帮助拍视频的那个人就“哗”的一声吐了…

    简空正直播得起劲呢,被打断有些纳闷,“好恶心啊!”

    忍不住吐了的人额头布满冷汗,见空少不悦,瞬间腿脚打颤,脸色惨白,“对…对不起…空少。”

    “来个人替他,赶快弄干净了!”简空嫌弃,同时把刚刚剪开的硬膜悬吊好。

    门口站着的剩下的人却没人敢动,大家都是同样的骨软筋麻,勉强维持,谁也怕自己过去会是那下一个吐了的人,会惹得空少更加不快。

    “一群胆小鬼。”简空不耐烦地随手指了一个,然后懒得理他们,低头继续台上的“直播手术”,将脑组织充分暴露。

    肖思思像是终于明白眼前的视频到底是什么,双眼瞪得极大,目光中毛骨悚然,似有战栗,面容惊恐至扭曲,却又因为依然在维持的麻醉剂无法剧烈反抗。

    “手运动区,手感觉区,口唇运动区,口唇运动区……”简空低述着,利用皮质电刺激技术同时仔细观察肖思思的反应,逐渐区分脑功能区,仿佛根本没发现身后的人,门口的人,台上的人,台旁的人的极度惊恐畏惧,一步一步,操作精湛到近于完美。

    “准备切了哦,切这一块,这样以后你就没法好好说话了…”她已经完成了范围的选定,圈出术野所见下的整个口唇运动区。

    胆裂心颤,魂亡肉跳,肖思思看着视频中的画面,看着自己的大脑被掘了一块,已惊惧得像要惊厥过去了一般。

    “别慌,切了也不会死的,可心率这么快就不好说了…”简空瞥了眼监护仪的数据,一边落刀一边“安慰”。

    切下之后又给她止血,然后走到她前面,忽视她眼里癫狂到像要将人撕碎的怒意仇恨,掰开她的嘴把喉罩重新置入,再次调整丙泊酚加深麻醉,等她昏睡之后,逐层缝合,包扎。

    “把她送到之前那空房去吧。”结束了…简空下台转了转脖子。

    一群人赶忙上前去,手忙脚乱,谁也不想碰到肖思思的头,但又急切的想赶快逃离这里,拖拖拽拽还要推着依然在连接的呼吸机,反而显得更加粗暴。

    看着大家乱哄哄的样子,简空也没生气只是有些想笑,等都走了,她缓缓转过身,幽幽地看着房间里她的最后一位观众——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