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把花瓶放在桌子上。”一直抱着也不嫌累。沈曼云嫌弃地看了一眼程稚心,总觉得她有时候实在是笨头笨脑。

    程稚心把花瓶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踌躇着问:“里面的花要拿出来吗?”

    沈曼云语气不是很好:“不拿出来新的花往哪儿放!”

    程稚心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小心翼翼地把花拿出来,等到花瓶里空荡荡之后她才发现瓶口有插架固定着,这应该是为了防止花移位,犹豫了之下她还是把这个给拆除了。

    花房里的气氛虽然静谧了一些,倒也没有过多压抑。

    但听不到动静的季疏雨怎么想都有些不放心,她在大厅里坐立不安地深思熟虑一番,决定起身偷偷溜去花房看看。

    她跟着母亲去过的次数不少,熟门熟路地找了过去,等到接近花房距离范围以内时,她便猫着腰悄悄地,尽量让自己存在感缩小些。

    毕竟花房是透明的,四周的风景简直一览无余。

    好不容易站在了花房门口,季疏雨松了口气悄悄推门,动作缓慢而小心翼翼,像是做贼一般。

    进了花房她更是脱下了鞋子才光着脚谨慎地踏向楼梯,距离二楼楼梯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她便停了下来,贼兮兮地攀着扶栏往上瞧去。

    “剑兰枝条较硬,必须得先切碎枝梗,得用斜面切口的方法。”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季疏雨一跳,她还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脖子下意识地一缩。但这句话的主人显然不是在和她对话,因此她便又偷偷地抬起了头。

    “剑兰又叫唐菖蒲,虽然放在盆栽里不怎么好看,但插在花瓶里配花却很不错,所以怎么处理它你得学会。”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说话的女人语气转冷,透着一股漫不经心:“当然,你爱学不学,毕竟他应该也不会乐意你做这种粗活。”

    还是熟悉的阴阳怪气,季疏雨叹了口气,虽说母亲态度好了些,但也没好多少嘛。

    “插花是门艺术,怎么能算是粗活?而且这些花很漂亮,光看着便是一种享受,夫人肯教我插花,我哪里会不愿意学。”程稚心依旧微笑着答,对沈曼云的变脸丝毫不在意。

    她说话的时候微微侧过身,露出了拿在右手上的一枝花,季疏雨睁大了眼睛,注意力瞬间便被那朵花给吸引过去了。

    由深至浅的粉色花瓣重重叠叠地向外舒展开,每一瓣看起来都薄如蝉翼,令这朵像个花团的粉花看起来娇弱无比,却也透着一种令人惊叹的美丽。

    季疏雨定睛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望向几个摆放得较为特殊的架子,上面只寥寥放着几盆花,却个个国色天香,硬生生将下面的百花给比下去的一截。

    她瞅着其中那盆粉色的花,伸出手数了数上面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