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子,你他娘的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那恶汉顿时横眉怒目,抓起鳄鱼剪就要干架。

    “停,恶老三、高竹兄、熊老弟、土地公以及众位兄弟,此番赏脸肯去太湖助鄙人声势,卓某感激不尽,大家都是情同手足的兄弟,不要因一时之气而伤了和气。”说话的是两个正常人中的年约四十的人。

    听了他的话那躁动的恶老三便恨恨的收起了鳄鱼剪,一场冲突就这么消弭了,最高兴的莫过于端来酒菜的店小二了,“开玩笑这要是打起来,怕是要出人命了。”

    “爹~,爹,是他,就是他!”卓姓中年人身旁的年轻人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臂,恨声恨气的道。

    “谁?”恶老三这会儿正郁闷呢,即便是卓老大的儿子惹了他照样也得削。

    “就是那个打伤我的郭坤!”他眼中射着仇恨之光,“他刚刚下楼了!”若是郭坤看到他,定会知道这人不就是前段时间被他修理过的一字慧剑门的蓝衫电剑卓傲云。

    “那还不快追!”卓傲云的爹卓非凡身子一抖,整个人如同风一般掠了出去。其他诸恶人紧随而出,只把那店小二急的抓耳捞腮却不敢开口说出半个字儿,只能心里默叹:“掌柜的,又要扣我半年的工钱了~上一次扣半年,这一次又半年,我这一年是白忙活了,只是苦了家里的老婆孩子忍饥挨饿,呜呜呜。”想到伤心处,不禁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待得他们追出去,郭坤早已消失在他们的视野当中。

    “走,回去等他!”卓非凡一挥手大踏步转回客栈。一脸暗淡的店小二刚刚收拾好那苦涩的神情,转眼间又见到这一帮子恶人辗转而回,顿时惊骇莫名,心里暗讨是不是方才的哭诉得罪了这一帮子,那一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简直就想要蹦出胸腔来了。

    “闪一边去!”那恶老三这会儿已经到了门口,一把将店小二推了个趔蹶,烦闷的坐了回去。其他几人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不说话。他们不敢说话,酒楼中那些食客就更不敢出声,连吃饭都开始细嚼慢咽起来。

    一时间,酒楼陷入了静谧之中。

    店小二宾小心翼翼的挪到了柜台前,腿早就软了,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趴在柜台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是一个劲儿的在心里祈祷:“佛祖保佑,佛祖保佑,千万不要再打,千万不要再打。最好,平平静静的吃完然后结账,无量天尊,不对,阿弥陀佛。”

    一刻钟后。

    “他妈的,那小子不是溜了吧?”恶老三终究忍耐不住一拍桌子咆哮道:“店小二,方才出去的小子可是住店还是打尖?”

    突如其来的咆哮一下子将瘫软的店小二吓得直接滑倒在地上,“回、回大爷,那位爷是住、住店。”

    “那他怎么还不回来?”恶老三眼珠子一瞪,像是要吃人一样。这一下子将刚爬起来的店小二给吓得神魂颠倒,腿一软又栽了下去。

    “小、小人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他娘的竟然敢不知道,你他娘的马上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恶老三一挥巨大鳄鱼剪,“信不信老子把你脑袋喀、喀、喀的拧下来当球踢?他娘的,等他回来老子非杀了他娘的不可。”恶老三说这话,人已经来到店小二身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挥舞着鳄鱼剪吓唬他。

    店小二经他这么一吓,一股尿意不受控制的勃发,湿热的感觉从大腿根部滑溜溜的向下蔓延。一股尿骚味陡然冲进恶老三的鼻腔中,还有些温热。“妈的,这么不经玩儿,滚,晦气!”他那瘦弱的手臂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将店小二往门外扔去。店小二张牙舞爪的惊恐的尖叫着,努力的想要抓住些东西稳住身形,却无能为力。这一下子甩出去,不死也要残废。

    光线一暗,一道青色的身影迈步而入。随手一扯将去势甚急的店小二截住,轻飘飘的放在一边。来人颇有些江南人面相的线条柔和,眼神很深邃,一身青衫,身材笔直颇为健壮,手里拎着两副药材,是另一只手将店小二放在一边的。他,便是卓傲云要找的郭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