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觉得叨扰,也不觉得麻烦,反而心中欢喜她没有想到旁人,想到的是自己。

    章文彬伸手虚抬一下,做了个让她起身的手势,笑道,“都说了多少次,姑娘不必如此客气,表亲间相互帮衬,这些都是应该的。”

    章文彬左右张望几眼,“姑娘说的话,我都记下了,未免节外生枝,我便先回去了。”

    他深看她一眼,“如今天气寒冷,寒风许是要吹着姑娘了,姑娘莫要在此处多逗留,还是快回去吧。”

    温萦柔微微颔首应下,可还兀自站在原地不动,直到待章文彬远去,才左右张望几眼,转身朝另一方向,从院中走去。

    他们二人皆未曾注意到,在山坡的另外一侧隐秘的角落中,有个人影的身形隐在影影绰绰的竹影中,将方才发生的事儿尽收眼底,此时眼中正散发着惊异且诡谲的光芒!

    茶室内,宋楚平正在和吴浮谈些时事,二人见了章文彬进门来,嘴中的话语一断,将话题牵扯到他身上来。

    吴浮坐姿随意,朝他微抬了抬手中的杯子,“我方才还在同王爷说呢,你最近如厕怎得如此频繁?”

    吴浮朝已经坐定的章文彬凑近了些,狭促笑道,“莫非你年纪轻轻,就有何隐疾?咳咳,都是自家兄弟,不必藏着掖着的,用不用,我给你介绍一个良医?”

    “我出诊金。”宋楚平补了一句。

    章文彬心梗一阵,无语朝吴浮看了眼,又啧了一声回道,“蜈蚣能对治隐疾的良医如数家珍,莫非你有何隐疾过,后被这大夫治好了?”

    “常年流连烟花酒地之人,被染上何怪病也不奇怪。”宋楚平吮了口茶,又道,“文彬,今后我们还是离他远些为妙。”

    “王爷说得有理。”

    吴浮眼见说不过二人,嘴中哼哼几句后并未搭腔,斜着眼睛觑了章文彬几眼,骤然发生些异常来,疑惑问道,“你去了趟庑房而已,今日未曾下雨下雪,头顶又有房檐遮着,怎得你这肩上,还落了水珠?不知道的,还以为摄政王府的屋檐漏水了呢。”

    “莫非是瞧上了府中哪儿位佳人,偷偷私会去了?”

    宋楚平这才抬眸瞧了章文彬一眼,还是打趣儿道,“不必如此鬼祟,喜欢谁,我赏给你便是。”

    章文彬直觉心跳漏跳了几拍,以往他为了不露出破绽,踩过雪地的鞋底都要进了庑房擦过才回茶室,今日倒是大意了,忘了竹叶尖滴下雪水。

    他稳了稳心神,面色不改解释道,“我不过净手后,湿手扫了扫肩膀,你就编出这么许多香艳佚事,不去编话本,倒是可惜了。”

    吴浮摸摸鼻子,不欲再与这二人斗嘴,将话头牵到其他事儿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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