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庄晓霜就来敲陆越的门,陆越打着哈欠,开了门就倚在门框上委屈巴巴砸了咂嘴:“好饿。”

    庄晓霜丢了个白眼给她,往她手里塞了杯豆浆,转身去敲隔壁宁以云房间的门。

    陆越喝了口豆浆,勉强回了点魂,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隔壁睡着个冰山阎罗的缘故,她整晚都在做梦,而且好死不死,梦里全是宋南枝。

    只要有宋南枝,铁定是噩梦。

    梦里她把遇到宋南枝的那几世无差别的回顾了一遍,她觉得自己整晚都在逃,从人潮拥挤的街头跑到空无一人的小巷,从落日余晖的高山一路坠落到星斗漫天的海滩,从一扇扇敞开的窗户爬出来,后面还有更多漫无边际的窗户张着大口等着她……

    尽头处,站着宋南枝。

    他低着头一言不发,侧脸在黑暗里露出一半,像个毫无感情的俊美无俦的雕像,细碎的刘海间一双闪着冷光的眼睛,伸手关上了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出口,外面响起落锁的声音。

    以及那把一开口就能让她毛骨悚然的低沉嗓音,好听得要命——是真的要命——

    “找到你了。”

    她喘着气醒过来,后半夜就怎么都睡不踏实了,回忆了好几遍宋南枝这一世看着她的时候陌生的眼睛,才觉得稍微安了神,迷迷糊糊睡着。

    妈的,求求这一世的宋南枝做个人吧。

    不对,不管他做不做人,反正她一定要离他远远的,就算在一起录节目,也要礼貌客气地保持距离,相安无事。

    我太难了。

    陆越的小哭包灵魂都颤抖了。

    最开始一言不合就被囚禁,后来她学聪明了,甚至被逼得去乡下隐居,还是被宋南枝找到了,连夜就把她弄晕带走,她醒来都不知道自己被关在哪里,反正一日三餐有人送,伙食还出奇的好。

    她一度以为是国家秘密机构发现了她会重生,就等着把她养肥了直接上研究台解剖,吓得活生生哭到晕过去。

    别想了别想了。

    陆越打了个寒噤,很快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丢到脑后。

    隔壁的门响了半天没动静,庄晓霜大力拍了两下:“宁以云你给我醒醒——”

    门“吱呀”一声开了,庄晓霜来不及刹车,一巴掌拍在了来开门的人脑门上,清清脆脆一声“啪”,在安静的早晨显得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