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旁人说的什么,就这几文钱还来给你们添麻烦,咋个意思!”小伙嚷道。

    这话出,周遭看戏的一些人态度发生了些微妙变化。

    大多是些普通百姓,哪怕不会几文钱也拿过来,多少也存不了几两银子。

    这般被轻蔑,他们的代入感很强,已经开始同情,只碍在怕事那点性子,不敢同小伙一块儿吵闹。

    管事的偷摸到孟轻棠耳边道:“这百里大人要是在,会下令把这闹事的结结实实打一顿丢出去,今后就没人再敢闹了。”

    小声抽泣的姑娘也期待着这位小姐一声令下。

    这些工人们,自然是盼着她能出这个头,也算给他们立了威,今后钱庄的人,哪怕是条狗外人都不敢冒犯。

    孟轻棠算是明白了,这不是叫她来处理问题的,只是要她给句话担个事儿,外人背地里骂起来,也骂她这个妇人蛮不讲理。

    可这事,孟轻棠偏不想这么办。

    她指了指五步外的一只红漆圈椅,马上有人给她搬了来。

    孟轻棠坐着,双臂往扶手上一摊,微抬下巴看着小伙,问道:“你来存多少?”

    “十文钱。”缩在她身后的姑娘抢着回道。

    孟轻棠点了下头,表示明了,“这位公子在我们钱庄里存款多少?”

    几个小厮赶紧的去翻账簿。

    小伙摆了摆手,道:“不用找了!家里穷,没存过!”

    孟轻棠指尖轻搭着扶手,凤眸轻飞,“公子不像是穷人呀,咱们钱庄存钱少于一两,不论数额,每月都要收五文钱的保管费。公子不差这五文,又怎会看重这十文钱。”

    “他就是来找事闹的!”有小厮道。

    小伙眼神略闪烁,倔强道:“老子就爱存这十文钱!兜里装不下!”

    孟轻棠笑了笑,“公子需要的不是存钱,而是个钱袋子。你往外走右手街边,有位卖钱袋子的老婆婆,一文钱一个缝得挺结实,公子要不去看看?”

    一口一个公子,笑意盈盈的,小伙仍是不讨好,气急败坏道:“钱少就不让人存了?你们钱庄有这个规矩吗!早说老子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