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前晃动的人影快慢无律,火把亮光来回梭行,使营帘忽明忽暗似变起了戏法,二人脸庞在光明黑暗中不停地切换。

    “哈哈哈哈,念安总算明白方才出城时将军说的‘只我三人’这句话的意思了,将军好谋算!”叶念安恍然大悟,睁大一双眼眸询问道。

    “小公子计谋若是略高一筹,让此二人反咬互厮也非是不可能之事。”呼楞铁微微笑道。

    “哈哈,走吧,将军,瞧瞧去!”叶念安一收愠色,语气松缓不少。

    呼楞铁方才说的那番话,不说犹可,一说却戳中了叶念安的痛处。

    恶向胆边生,呼楞铁的话是个献计,却也一针见血地掐到了郑帅毕和南诏蛮兵的死脉。

    转身须臾,叶念安惊觉,若能抓住这次的机会,或许是成功击退蛮兵,助他回京更快走向成功的一种手段。

    反正北汤天这趟不能白去,去了就决不能空手而归。机不可失,时不再来,难得的机会不能浪费。

    南诏小国历代军制,均对士卒赏罚分明,战役中前身受伤,准许休养。

    而背后受伤,则视为临阵退逃,必定处死。

    ‘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叶念安谈不上是个熟知边情的宋将,却因冒死进了趟北汤天,推算了出此下身在成都府面临的困局境况。

    故而,日暮时分的那场激战,城中将士用火反攻,定然烧伤了呆在洞子车里的不少蛮兵。

    按着南诏军制的规定,这些被火舌燎伤的将士,明儿都会安排在营中休养,即便蛮兵在鸡鸣天亮后大举攻城,也铁定不会再出动那硬如铁壁的洞子车。

    “情况怎么样了?”鹤发老者眉心夹川,灼色明辩。

    肚中却是另有思量,今儿城外初交手,虽然未与成都新守备交手,胸中已知此回运筹斗智中,意外遇到了强中手。

    “族长,灼伤将士甚多,草药……怕是不够了。”

    讲话的是一名蛮将前锋罗苴佐人,三十来岁的年纪,粗眉高颧,瘦骨棱棱,身束戎装。

    “全拿出来给大伙医治吧!”姜鹤低头长叹了一声,无奈道。

    “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