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您,是处在即仰仗又生畏,轻易又不敢妄为的两难境地。”

    叶念安性之所致,话又将近。

    “哼,牛不喝水强按头

    就这番嚣张狂妄的行径,不是自己挑明了事端,将我撇的一干二净么”

    也瑟嗤之以鼻,两腮紧绷。

    “如此,师兄才联合了雷总都督以退为进,韬光养晦,自编自演了这出离间计么”

    叶念安笑意盎然,眼瞳闪烁,装满了狡黠。

    “哈哈哈哈”也瑟面色盈盈,忽而一阵仰天长笑。

    “只不过,这一出戏,此刻也已到了鸣锣返场,谢座承赏的最末关节处了。”

    叶念安就像盛夏时节,深山老林里捉摸不透的天气。

    一时阴云密布,一时阳光灼灼,一时雷霆万钧,一时云收雾霁。

    此际就在正堂角落的琴案前,纤纤玉指又是信信一拨。

    顷刻间,如巨石激浪,如夏虫跳蹿,如碎石跌宕

    卷裹在炙热黏稠的空气里,化作无数涟漪涤荡而去。

    堂中诸人原是各色思涌,耳畔蓦地又闻出奇异响,俱被吓出一跳。

    本还等着滔天水纹袭将面门,却不意快临时又戛然而止,消失的不留半丝踪迹。

    也未待众人反映过来,又闻一串静谧流水涓涓淌出,轻柔一如沉思,浅吟低唱,无声无息地抚过每一个悄声呐咕、静心聆听的心房。

    陈友文此时神智在梦境与现实中流连徘徊,大脑已被撕扯成两半。

    身体左片随着弦音从高空坠落,挣扎着泛起一阵晕眩。

    此趟进谷,他虽无胜算,却也不以为有甚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