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么?”宁宁低头看叶子的神色蓦地一凛,天正十年这个时候,京都织田信长只下榻过一个地方,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地方:本能寺。

    终于,终于要到本能寺之变的时候了吗?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离开安土城的时候,宁宁也没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这样壮丽的城池,在织田信长死后,就要同他一起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叹笑一声,宁宁戴上侍女递给她的女笠,她不是喜欢悲风伤月的人,能见到还住过,都已经是她这个后来人的意外之喜了。

    更何况,除了安土城之外,她还见过了织田信长之外其他的两位即将站上历史风云之间的人物。

    丰成秀吉和德川家康,还有,最让她难忘的千利休。

    织田信长是个非常随性的人,让手下三万多人出阵,自己却带着不到一百人出发,从安土城前往京都,当夜就下榻京都本能寺。

    虽然本能寺不比安土城是织田氏的地盘戒备森严,但宁宁的房间就被安排在了织田信长的隔壁,大概就是想逃跑都不太容易的那种。

    不过这么长时间都苟过来了,宁宁也不介意多苟这么两天,她是个大度的审神者,不和快死的人计较。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织田信长伏案在桌边写着什么,森兰丸在旁边帮忙处理。

    看到两人都没注意到自己,呆在角落里假装自己并不存在的宁宁立刻就偷偷换了坐姿。跪坐实在太累了,她连侧坐都不喜欢,还是习惯盘腿坐,大不了被织田信长嘲笑罢了,反正也习惯了。

    森兰丸拿了信函出去,宁宁仍手撑在膝盖上看似发呆,其实是在思考着今天在本能寺看到的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等宁宁已经发呆发到眼神都虚了的时候,有人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坐下,温声轻语,“累了吗?”

    织田信长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宁宁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挨个报道,求生欲极强的答得斩钉截铁的,“不是很累。”

    “不是很累吗,”织田信长笑出声来,夜色中带着低沉的笑声分外的诱人,“那么,”他伸手,随意挑起宁宁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今晚,陪侍我吧。”

    在寺庙干这种事要遭报应的!不对,这个年代的佛寺多少都不干净来着。不对更不对,她应该担心的是戏精的戏换成了午夜档了啊!这个时候想这个,她的想法是被金句系统污染了吗?

    心跳得有些快的紧张,宁宁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从织田信长手里抽回自己的头发,还答得很真诚,“我觉得我还是挺累的。”说罢还点了点头,“真的挺累的。”

    “呵呵,”织田信长手里抓空了也没恼,他收回手笑得格外的深意,“所以,是不愿么?”

    宁宁自认从来都不是什么贞操观念强的人,这种事你情我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来她真不愿和历史人物扯上关系,二来她完全不想和戏精深井冰上床,万一他在床上演起来了怎么办。

    好吧,她是想得有点多,再怎么也不至于在床上怎么样,不过,她就是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