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飞,靖王负气离去,梅长苏眼中满是焦急,他略有些喘息的跟了上去,却发现脚步踉跄的自己根本跟不上对方的速度,强忍着各种心情,他却终究没能控制住内心的情绪:

    “萧景琰!”

    “你给我站住!”

    靖王忽然停下了脚步,沉默片刻,没有转身,话到口中一片坚定:“苏先生,不管你说什么,今天都阻止不了我。”

    眼中的焦急。

    已经化为了无奈。

    梅长苏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逐渐变得强硬起来,带着质问,他一点点提高音量:“如果我今天不拦你,你想怎么做,是冲到宫里,逼着皇上把卫峥放了,还是带着你的府兵,去悬镜司救人?”

    握了握拳头。

    萧景琰心中也明白自己的行为或多或少有些冲动,但他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于是便冷着脸道:“那也总比为了一己私利,龟缩不前的好!靖王府上上下下都是血战沙场的汉子,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他是个骄傲的人。

    说到最后几句,想起靖王府的往日荣光,萧景琰腰杆挺的笔直,然而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梅长苏已经发出了低吼:

    “萧景琰!”

    因为痛心疾首的心情,梅长苏的脸上竟然罕见的浮现一丝狰狞:“你有情有义,可你为什么就没有脑子!十三年前梅岭的那场火烧得还不够旺吗,祁王府的血留得还不够多吗,你到底还想把多少人命搭进去,你说!”

    萧景琰:“我……”

    这一刻他好似被吓住一般。

    梅长苏袍子下的身躯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风雪之寒,还是因为心情之悲,他仍旧在死死盯着靖王的背影,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信不信得过我,这都不重要,但是想把卫峥救出来,没有我的筹谋你就办不到,到时候玉石俱焚,你有何颜面去地下见你的皇长兄,你又有何颜面去见林殊?”

    雪还在飞。

    天地白茫茫。

    萧景琰之前的冲动却忽然消失了,他的拳头不知疼痛般用力打在身前的木桩上,直到皮开肉绽也不停歇,雪下得更大了。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