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年夜将至,张破土父母准备好了过年用品,白日里又忙碌完了年夜吃食,因为张破土姥爷姥姥这边身边也没有其他亲人,所以按照往年习惯,在天黑前,张破土父母带着弟妹都端着各种各样的饭食,一起向着姥爷姥姥家进发,到了院子后,张南头吩咐张破土接过自己手里端的一个大盆子,然后抽出了身,骑着院子里的单车,到附商店采购了几瓶好酒和配料,又折了回来,在姥爷姥姥的窑洞里支好了桌子,摆好了酒菜。

    姥姥在窑洞里也是忙碌了一天,准备了不少的东西,这时候又开始和面,准备包饺子,母亲刘顺琴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又把窑洞里外的东西收拾了一番,看着张破土带着弟妹烧火炕,自己则腾出了手,开始和张破土的姥姥一起包饺子。

    可能真是到了年三十,圈棚里的牛羊也都闹腾的,天黑下来,也都开始叫唤,张破土的姥爷无奈的笑骂了一句:“这些牲畜们也都想要过一个好年。”说完后,便把储藏起来的碎玉米、麸皮等饲料也都取出来了许多,分别和麦草、玉米杆的碎料都搅拌在了一起,然后在圈棚的料槽上撒满,随后又给这些牲畜们准备好了清水,忙完了这些后,回到张破土的窑洞里简单清洗了一番,看着张破土的弟妹两个人在书桌前又尝试着练字,随意的指点了几句,便折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和张破土的父亲张南头两个人坐在客桌边上聊天。

    时间慢慢过去,快到了八点的时候,春节联欢晚会要开始,姥爷打开了电视机,吆喝着张破土和弟妹三人一起看电视,张破土便收起了书桌上的东西,带着张破林和张丽梅两个人出了自己这边的窑洞,到姥爷姥姥所在的窑洞,分别找了个凳子,坐在电视机前看节目。

    随着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正式开始,窑洞里面的气氛也都热烈了起来,弟弟妹妹在窑洞里面欢呼着,姥爷和父亲两个人也都打开了酒瓶的盖子,给自己斟满了酒,因为张破土已经走入了社会,年龄刚过了十八岁,所以姥爷便也给张破土斟满了一杯酒,至于弟弟张破林因为年龄还小,大人们禁止喝酒,姥姥和母亲也象征性的被姥爷倒了半杯酒,弟弟张破林和妹妹张丽梅两个人则倒满了饮料,然后大家都一起举杯相庆。

    喝完了一杯酒,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张破土的父亲张南头开始畅想未来,似乎有些壮志凌云,往年过春节的时候,也都是如此,张破土等人也都习惯了,所以只是在旁边一听而过,随后姥爷又讲一些年轻时候在延安革命故事,姥姥回忆一些往事,当大家谈到久不闻信的舅舅和大姨便叹了一口气,继续喝酒。

    酒喝多了边吃菜,菜吃好了继续喝酒,春节联欢晚会也闹腾的欢,时间便渐渐的过去,到了十点多的时候,张破林闹腾着要放鞭炮,张破土只好等着他和妹妹一起走出了窑洞,离开了院子,到田野之中,打开了手上提着的手电筒,然后把鞭炮点响。

    随着一支钻天猴和另外一支冲天炮在空中响起,村子里的许多的孩子们也都走出了屋子,跑到院子中,或者田野里,开始放炮,一年之中最热闹的时刻就这样开始了。

    当大家都在放炮的时候,七组的村落中央突然冒起了火,原来刘峰的弟弟刘岩不小心放炮的时候,竟然一支花炮钻到了麦草堆里,把麦草给点燃了,往年的时候,各村组里也偶尔都会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村人们也都早有准备,七组的各家都安排出了一个壮丁,帮助刘峰家灭火,最后当点燃的麦草堆上的火苗彻底的熄灭之后,也都零点的时候,大家都到田野中,开始一起放炮,当烟火在空中响起的时候,似乎全腰坪、全黄陵、全延安、全陕西,或者说全中国都烟花都在空中炸响,一九九四年的年末终于走到了尾声,而一九九五年的春夜便就这样的来临了。

    “继续放炮,继续放炮,我们要继续放炮。”张破林和六、七组的孩童还在田野中闹腾着,张破土又陪着放了一会鞭炮,然后便折回了院落里,刚牛羊又加了一些清水和饲料,继续回到窑洞里陪着姥爷和父亲一起喝酒。

    “又是一年过去,土娃你明年出去要好好赚钱,我们争取年底或者明年给你盖新房。”父亲张南头带着醉意对张破土说。

    张破土也懒得搭理他,举起了酒杯又和姥爷碰了一下,折回了自己居住的窑洞里,乘着一点酒意,继续练字,练了一会字,已经喝的醉熏熏的父亲张南头从旁边的窑洞里走了出来,进入了张破土的窑洞,爬到了土炕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张破土无奈,又折出去,陪着姥爷喝了一杯,看着姥爷的也渐渐的有些醉了,也不再劝酒,便吃了几口菜,出了窑洞,到田野中继续村里的少年一起放鞭炮。

    “哥,你再给我们点鞭炮吧,我们两个人都没有炮了。”看见了张破土,张破林哭丧着脸色说。

    “你去我窑洞的桌子底下自己拿,别拿太多。”张破土交代张破林一句后,张破林折回去拿炮,前两天姥爷在腰坪买了许多鞭炮,被张破土取了一些,塞在自己的书桌下面。

    张破林又拿了一些鞭炮,兴奋的跑了出来,塞给了妹妹张丽梅一些,然后自己又和旁边的几个伙伴一起分发着点炮。

    随着一阵又阵的鞭炮声持续的响起,村落里也有人唱起了歌,有一个喝醉了酒的村民,摇晃着跑到了田野中,也要放鞭炮,结果手没拿好鞭炮,被鞭炮在衣服炸出了许多洞,把手指都炸破了,疼的嗷嗷直叫,然后被几个村人都扶回了家中包扎,这一幕后来都成为了全村子饭余茶后的聊天的笑话。

    张破土站在田野中,看着大家放炮,有些意兴阑珊,便催动身体平静的练习了一番元息诀,大脑便清醒了起来,沿着七组后面的山坡小跑了几圈,然后又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下来安静的修炼了起来。

    这样便修炼了数个时辰之后,看着天上渐渐的亮了,这才折回了院子中,此时的弟妹们也都闹腾够了,开始躺在自己窑洞的土炕上休息,张破土则随意的进了屋子,抄起了毛笔,又开始乘着黎明的光线,在窑洞里开始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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