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原本黑暗的房间里顿时充满了刺眼的灯光。

    整个房间都是冷色调,一切装饰都以深色为主,黑白灰是这里最常见的颜色。

    深灰色的窗帘,白色的墙壁,简单的书桌柜,不同寻常的是,桌上摆了一排的药。

    毫无生气。

    床上的人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有些难受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周遭的环境太过于安静,咳嗽声听起来很大,他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这副弱不禁风的身子,又能撑多久呢。

    刚刚梦见小时候被欺负的场景,他从未奢望过被救赎,被欺负惨了,就逼着自己忍下来,他知道,从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空荡荡的房子,只有不断增加的药。

    但是梦里的那张脸,是那样的清晰。

    他常年体弱多病,肤色比平常人白,身形瘦削,一米八几的身子,手腕和脚腕却极细,变成九分的睡裤空空的。

    他的心也是如此。

    闹钟准时响起,时间指向五点五十分,他看了一眼闹钟,默默地摁掉了闹钟。

    穿好拖鞋,面无表情地下床,捂着嘴巴难受地又咳嗽了几声,拿起桌上的水和药,无比顺从地吃了一大把。

    手机里唯一的新消息就是转账到账的消息。

    他有些无奈地轻笑了一声,把手机放下,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窗外天还没亮全,街灯都还亮着,下了一夜的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思绪就这样突然回到昨夜的书店门口。

    昨夜是大雪,雪声沙沙的。

    顾容与每天下了晚自习,都会在书店再坐上一会,一直坐到书店打烊。

    因为他不愿意回到那个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