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爷爷,不好了。”

    从演武场观兵后回来的第三天下午,一个小太监慌忙跑到司礼监,浑身抖的厉害。

    “怎么了,你个不成事儿的东西,莫非是哕鸾宫又起火了,看把你吓的那样。”魏忠贤放下练字的笔,不满说道。

    其实,相比于私下里被朝臣们污为“不识字”的朱由校,魏忠贤才是真正目不识丁的那位。

    不过眼下他正紧赶慢赶的练着,许多本子的大致意思也能看懂。

    “王公公在西暖阁被皇爷打掉了一颗门牙”

    “什么王体乾被皇爷打掉了一颗门牙”魏忠贤有些吃惊,自打皇爷继位以来,这倒是头一遭。

    那不成器的干儿子,是哪儿和皇爷犯了冲。

    想到这里,魏忠贤站起来,朝西暖阁赶了过去,还留下一句话。

    “都在这待着,哪儿也不许走。”

    魏忠贤还没到西暖阁,远远的就见到宫人们忙活的身影,心道怕是要坏。

    他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刚好见到朱由校一脚踢翻了宣德炉。

    只听“咣当”一声,宣德炉里燃烧一半的熏香滚滚而出,宫人们慌忙掩着鼻子跪地收拾残局。

    看见这副场景,魏忠贤心中咯噔一下,或许自己不该来。

    刚才那一脚自然是知道魏忠贤快到了故意踹的,见这厮停在门外不敢进来,朱由校心底暗笑,知道此时他的心里定然是琢磨开了。

    “你过来。”朱由校这一声,是对捂着嘴跪在角落的王体乾说的。

    后者听见了,先是浑身一颤,然后用求救似的目光看向魏忠贤。

    魏忠贤此时尚还不知道皇帝因为什么发这么大的龙威,自然不敢轻易开口惹祸上身,遂向王体乾挤眉弄眼一番。

    王体乾不敢忤逆圣意,见魏忠贤也不吭声,只好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腾过去。

    可是眨眼功夫,朱由校抄起桌案上的银盏猛砸过去,王体乾惨呼一声,捂着鲜血淋漓的嘴,又吐出几颗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