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眉笙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狠狠攥了攥,眸光寒涔涔的落在大阿哥脸上,她沉声道:“皇上刚才也说冲动成不了大器,大阿哥怎的还是这般心急难耐?难不成心里就盼着本宫是害的凶手?”

    她说着,轻笑了出来,笑意不达眼底的,她问:“本宫这倒是有点不明白的意思。莫非大阿哥此前就知道阿忠所做之事?们主仆联手的目的就是想要扳倒景宁宫,就是想要让皇上厌弃段琪郡?”他不是惯好以猜测说话么,那她也把她的猜测说出来,看他心里是何滋味!

    猜疑谁都免不了,可总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冤枉人,未免也让人太寒心!既然兰亭虞缄默不语,那她便教教段琪睿这个道理。

    “我……”段琪睿被苏眉笙三言两语的怼的毫无招架之力。一张脸青青白白的,他使劲咬了咬下嘴唇,这才闷闷的磕了一头:“是琪睿的错,琪睿不该胡乱猜度质疑皇贵妃的人品,不该质疑郡阿哥的人品。”

    不过她以为她能躲得过去吗?指证她的人都带到启祥宫门外了,她还是这般强硬的态度,他倒要瞧瞧待会儿那宫女招认后,她要如何自处!

    唇角斜斜的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段琪睿挺着脊背直直的望向眼前。

    李德海已经带着宫女走进来。

    “奴婢黄儿,是景宁宫内的洒扫宫女。”黄儿跪地,不卑不亢,眸光扫过一旁跪着的段琪睿,她甚至还挑衅的磨了磨牙。

    这般嚣张的态度,差点把段琪睿气厥过去。

    “不过是一个卑贱奴婢,竟然敢这般胆大妄为,皇阿玛您瞧瞧,是儿臣要故意针对的吗?明明是这景宁宫的人都在恨着儿臣!”段琪睿直接把事情扩大化。

    苏眉笙听得眉心微拧。

    黄儿却又直接朗声道:“奴婢承认,数月之前的巴豆粉确实是奴婢给的钱掌柜,但此事与皇贵妃,与郡阿哥无关,是奴婢一个人的主意。”她身板挺直,头颅微昂,表现的坦坦荡荡,光明磊落的。

    那模样,气得段琪睿都想要打人。

    “一个贱婢敢自作主张吗?”段琪睿磨牙声霍霍。

    黄儿轻笑:“奴婢是景宁宫的人,自然要遵从为奴为婢的本分,誓死保护景宁宫的各位主子。大阿哥想要用一只风筝害郡阿哥一生,还把郡阿哥吓得噩梦连连的,奴婢瞧着心生怨恨,便想着要给大阿哥一个教训,也好让大阿哥知道,郡阿哥虽小,但却不是们任何人都能惹得!”

    敢情还是一个忠仆?

    段景焕听得饶有兴味的。伸手端起桌上婢女刚刚续上的热茶,他皮笑肉不笑的从跪地的黄儿和阿忠脸上掠过,直接看向了段琪睿。“睿儿说此事该如何处理?”

    “儿臣……”段琪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颊火辣辣的,仿佛有人在他脸上狠狠甩了一耳光。

    黄儿冲着苏眉笙所在的方向重重磕了一头:“奴婢先前只想着要为郡阿哥出口气,却不曾想过要害人性命。但如今奴婢也算是听出来了,大阿哥根本就是想要借此而对景宁宫发难。奴婢幸得郡阿哥叫声姐姐,自然要豁出去一切保他安然。”说到姐姐的时候,黄儿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微笑。

    似乎,她是真的在以一个姐姐的立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