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遮天蔽地的一兜,正是一床被子,天子自此看出来人不是敌手,而是朋友要和他开玩笑。而和他开玩笑的,他还真是除了丹歌,想不起旁人来了。可虽然知道这人就是丹歌,他却也不能任凭丹歌欺负,他手中朱批符箓一闪,身形已在原处消失不见。

    再现身时,天子已是换到了门边,他看着一袭白衣的人张着被子扣在床上,却扑了个空。他哈哈一笑,道“哈!丹歌!果然是你!”

    丹歌跪在床上,扭头看向天子,赞道“朱批符箓,果然厉害!而你说果然是我……”丹歌两眼一眯,“你是自己寻到这儿来的?”

    天子道“不然呢?你以为风桓会告诉我吗?他竟是金屋藏娇,嘶——,你们两个……”

    “想什么呢!”丹歌白了天子一眼,“你是怎么发觉我在这儿的?”

    天子答道“那风桓去了风标家,说话句句不离你,我就有所猜测。他更是在门口问起你时,不自禁地往这个方向瞥了一眼。我于是料定你在这里了。”

    “哦!”丹歌连连点头,看向天子的目光之中满是神采,“你才是最聪明的人啊!而风桓这般相问,目的性就太过明显了些,倒落在下乘。”

    “你呆在他这屋里,他又在风标那边一度问及你,更问及你提升修为之事。难不成他想以修为强压,把你强办了?”天子猜测道,这一番猜测合乎情理,天子说得自己都连连点头。

    “什么呀!”丹歌大大地翻了个白眼,“难道说我这样子,就是捡肥皂的样子么?是风桓疑心我杀了人,才让我软禁在此,他出外面查证去了。”

    “他疑心你杀了人?杀了谁?”天子问着,忽然想起了方才风和所言,今晨风柷老先生死了,“他怀疑你杀了风柷老先生?”

    “对。”丹歌道,“我是看着那风柷老先生亡故的,那先生死前托付了我一些东西,我来交给风桓,却被他怀疑上了。他此番出去查证,等回来我就脱罪了。”

    天子道“看你的样子,那风柷老先生之死与你是无关了,我倒信你。可既然风桓怀疑于你,你就不惧他为了使自己没有错,将错就错地陷害你?”

    丹歌大睁双眼望向了天子,道“你是风家的管事对他有这样的疑心,那看来他靠不住啊!你这样一说,我可有些害怕了!”

    天子笑道“那你害怕着吧,我可信风桓行得端做得正,不会颠倒黑白!”

    “哦。”丹歌斜眼一瞧天子,“竟是耍起我来了!我就说风桓那样也不像是那种不敢认错的奸主。”

    天子点头对丹歌的评价表示认可,继而问道“你从风柷老先生那里得到了什么托付,竟让你赶来见风桓?事关风家的大事么?”

    丹歌道“我赶来不是为了那托付,而是因为这托付之物外头有一个木匣,风柷老先生想将那木匣作陪葬,所以我只拿了那托付之物,而二者一分开,就有了说道。木匣其中没有东西,势必让人起疑,我原想着和风桓交代一番,谁料想风桓就对我起疑了!

    “而那托付之物,正是我们昨夜一心要求证的东西,三十年前和十九年前观象台的天象记载,天空大火星的明亮程度!更在第二页出写下了一行小字‘时年十二之二风柷老头,风椑老头。’”

    天子听得大睁双目,满脸的不可思议,“也就是说,今晨死去的,恰是当年十二人其中之一的风柷老先生!而你见到了风柷死去,你却说他的死和你无关?而你又说天象记载得自于风柷而并非观象台?

    “可若是这记载得自于观象台,后文之小字中你就可以追寻到风柷老先生,继而把他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