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它的身份说得这么详尽,它必是不敢多呆,逃遁而去了。”丹歌笑道。

    “它是得好好思量思量了。”子规又开始沿着新土摸索起来,“它往日可是做过人类的,那时候也不是什么远古时代,作为香朗的它必是有衣服穿的。所以要和我们相对,它要学会一条,就是至少要穿一身儿衣服,至少找片叶子遮一遮关键。

    “否则它再被一些家伙瞧着心里发酸,那对他首先就多有不利。”

    丹歌低垂着头,“我其实已经有懊悔之意了。你就不要再多提了吧!”

    子规笑道“我忧心你下一次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丹歌一撇嘴,道“怎么还会有下次。”

    “旁人是没有下次了,可荒是个例外啊。”子规道,“你之前也见到了,明明我们的古地支大阵已经绞碎了它的内脏,可它却能强行将内脏修复,然后把身内受到的伤害表现在体表的皮肤上。与其说它是将伤害转移,不如说它可以通过伤害皮肤来修复已有的创伤。

    “照此看来,只要它找些水源将体表皮肤的皲裂修复,然后就可以再次损伤皮肤来修复它身上被你破坏的那一部分。所以你下次再见到它完好无损,你也不该讶异。而它确该像我建议的那样,找个什么东西遮一遮,以免惹了你的眼。”

    丹歌听到这里,扁了扁嘴,一摊手,“经你这么一说,我心中的懊悔之意已是没有了,不过你放心,我下一次绝对瞅着别的地方打,不然我就是现代的刀儿匠了!”

    子规的脸一红,骂道“你下次瞅哪儿打关我何事,叫我放心什么?!”他这般一辩驳,就走了神,再回神,他的手已是摸索到了他之前摸索的起始处,而这期间却并没有找到揭口处。“嘿!我说要细心谨慎,你这一打搅,我又前功尽弃了!”

    丹歌嘿嘿一笑,跃至一侧,蹲在了那死去的庞大蜈蚣身侧,已是决心不再叨扰子规。

    好在子规上一次摸索也大致确定了方位,他逆着往回摸,很快就找到了一个微小的凹槽。这凹槽微小到仅能竖直着嵌入一枚硬币去,但这是子规唯一可以着手的地方,也正是那揭口所在了。

    寻常的人要凭着这厘不够一分的小小凹槽,掀起一块镶嵌严实且方圆三五丈的盖子,那真是痴人说梦,但在子规这修行者来说,却不是难事。子规手中以天地气息结成了一道小小的尺,天地气息可以结成剑刃,便是结成了小小的尺,也同样有着极高的硬度和韧性。

    但这尺的结出,却让子规的眉头一皱。子规捏着这尺瞧向风标,道“这水源,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

    “哦?”风标表示不解。

    子规将这尺展示给风标,这尺竟是呈现灰黑之色,少有闪烁的金银色泽。子规道“你早前也看到过了,我和你合力对付荒时,结在你剑刃外侧的加持,是五光十色的,虽也有黑灰之色,却是颇少。因为我那加持汇集天地气息,这等怨气毒气很少,五行气息较多。

    “可你瞧这尺,这是我在这里面凝结的,几乎然是灰黑一片,多为怨气毒气。怨气不在少数倒是有说法,毕竟那毒虫杀死了不少的人,而今毒虫死去,鬼魂归入地府,但怨气还未尽散,这可以理解。可这毒气之盛,几乎可与怨气比肩,这可太不正常了。

    “我想,幸亏南阳抵达你风家要过数百里的路程,水中的毒素在沿途被弱化,否则便是你风家修行者饮用此水,恐也抵不住这毒水侵害啊!现在我要揭开这盖子,下面有怎样的奇观你都不要讶异,就是这下面是一个毒巢,也是极有可能的。”

    “咕咚。”风标咽了口口水,经子规这么一说,他还真有些不敢看了。

    子规此时已经开始动作,他将那尺开在凹槽之中,使力一掀,就将这整个盖子掀起。而随着这盖子掀起,其下腐臭的气息一下子逸散出来,瞬间充满了这树根之下的整个空间,然后由那个圆孔扑到了外面,风标金勿正在洞口,这腐臭霎时撞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