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子规叹了一声,“看来我需找到这风标或者风家的接引与典购了。你这些讯息对我不无用处,我押那桌上的钱,就当是买你这情报了。你……”

    子规一看那博彩二字,以及这摊位四边围着的六七个赌徒,默默摇头,“风标当初见你若知你是如今模样,想必可不会接济于你。天道昭昭,他接济你的钱,你用来做这个,你既污了他的钱,也就污了他。你说什么不能忘恩负义的话,只是一则笑话!好自为之吧!”

    子规说完扭头就走了。

    这机灵儿瞧着子规走远,耸肩摊手,咬着唇转身回到了赌桌,“那位爷已经走了,留着这一毛还押在这儿,您各位变不变?”

    “开了吧!”那刘哥不耐烦地说道。

    “好!”机灵儿伸指一拨,将那上头的碗直接拨到一边儿去,摔在地上成了粉碎。那几个赌徒还在纳闷,机灵儿一指碗中的骰子,“六点,那位爷押得对呢!您几位输了的咱也不罚,赢了的我给您赏。日后我这摊子可就不支了,咱算账清楚,好聚好散。”

    “哟,那位爷三五句话,你这就改邪归正啊?神呐!”刘哥哂笑起来,“咱也不为难你,你把这一张桌子送我吧!这摊子呀,我支!”

    “由您拿去了!那俩小字儿也送您了,咱那是金招牌!”这机灵说完让小徒弟带着那些个赢了的去算账,他则将子规押在“六”上那一毛钱收了起来。

    “哎!”刘哥伸手按住了机灵儿的手,“你这可不规矩,那位爷赢了,你怎么还自个儿收起来?”

    机灵儿一把抽出手来,把手里这一毛票攥紧,“那位爷把押这儿的钱都算给我,当作从我这儿打听情报的费用了。这钱是我明白儿地赚来的!”他说完朝四面拱手,“得嘞各位爷,咱这博彩的摊子打今儿从我这儿散了,往后消遣往刘哥那边儿去!”

    他说着一攥那八仙桌的腿,往那一边的摊子一扬,“呼”的一声,那八仙桌转着就飞了起来,然后和长眼似的,不偏不倚正落在那刘哥的摊位上。这机灵儿把挽起的袖子一拆,把身上褂子一扬,朝那小徒弟儿一摆手,“我走了!”

    这机灵儿三两步,就消失在市场里了。

    “刘哥,那机灵儿真人不露相啊!”

    “可不是咋的!”

    而丹歌这一边则一直往南而去,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土路上,再往前去,是许多的村庄了。这南面,多是乡镇村社。

    “修行者本性多有不同,性好悠游的游山玩水,热爱田园的正此处安家。”丹歌思忖着往村里头走。

    这村庄靠近城市,发展得极好。泥灰的墙,橙红的瓦,老树荫在屋后,石狮立在门口,家猫家犬横行无忌,老翁老妪独行无依。

    丹歌看着这景象觉得这村里应是没有什么修真者了,但他并没有完死心,依然往这村子的深处走,走了不久,就看到一户人家和旁边的并不相同。这一户橙红的砖墙,泥灰的瓦,榆柳荫后檐,桃李罗堂前,颇显幽静,似是哪一位的避世之所。

    丹歌对这样的发现有些欣喜,他连忙紧走了两步,将这一户看清。

    在这一户的门外,摆着一张高桌,一个马扎,边上杵着一根长杆,杆上扯下一道幅,上写“批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