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伯这般问着自己,而后笑着摇了摇头,一时半会儿中,应是没人能答复他了。

    而很快,一行众人来在正殿的光明之中,就此停驻了脚步,那九个风家人在这光明之中,心内的黑暗似乎在被慢慢驱散。杳伯也作为风家人,此刻却完处在蒙蒙之中,他有心上去问个究竟,却在踌躇之中渐渐压下了好奇。

    “需我知道的时候,他们总会相告的。”杳伯就这样安慰着自己心内数次冒头的好奇,而后再也不理会了。

    众人在正殿之前只是停留,风家的主人并没有让众人入内休憩的意思,他们该从此地转道别院,去看看菊水那边的光景。虽然风家与清杳两方各怀心思,但也是殊途同归。

    但还不等众人行动,在那正殿里头走出个人来,这人满面英气,却斯斯文文,这让再次见到他的丹歌子规等人讶异不已,都是瞠目解释,一时难以相信。

    “嗯?”杳伯却不认得这人,看这人面相,该是久战沙场的人物。而风家在商丘与狼子一战,风家损伤无数,杳伯虽不记得,却也都有映象,而那损伤里,从不曾有这么一号人。

    但杳伯看到丹歌子规的惊讶,就知道丹歌子规必是认得此人了,他即问道“你们认得此人是谁?我观他似是将帅,但风家战损之中,却从无此人。”

    “哼哼。”天子笑了笑,“是呀,战损里从不会由他。他的同伴在执行任务过程中部身死,唯有他独自苟活,他揽尽同伴战功,朝日之间就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升作了中军大将。他如此战功赫赫,再兼之改头换面,一下子抹去了往昔的坏影响,得了个‘狼王’美称。

    “而也因此,早对他有收徒想法的家主才能顺理成章,纳他作为首徒。不知他这斯文表象到底真假,但仅仅相隔数月,他竟有如此大的变化,连我也不曾想到。可该说是家主育才有道呢?还是此人心思深沉呢?”

    杳伯听到这里就已是对的上号了,“这人就是之前的‘莽夫’风芒?!嘶呀呀……,我此时完看不出他以前是那么嚣张跋扈狠毒异常的人!”

    “是啊。”丹歌皱着眉头,“这里头似透着邪意,让我怎么看他,就怎么觉着他假。”

    “稍等等,而后再下定论吧。”子规说着看向了丹歌,“他待我们且不多说,单看他怎么待你。他曾败于你手,初时对你心忧恐惧,后来我们在六长老家做客,他则对你转而钦佩。”

    丹歌不懂,“这怎么来断定他的表里?”

    子规道“一败之耻,两面之缘,三月相隔。他和你之前虽有热络,但交情非深,稍时他待你该当疏离,却又该有教训暗藏心底,对你暗里头多有恭敬。除却这等作态,他待你更热情,抑或更疏离,都表示着他心里另有心思。”

    丹歌一撇嘴,道“你倒想得分明,这却也不是部。例如我和天子相识,仅两面之后,就已视若知己了。”他显然对于子规的说法并不赞同。

    但子规好像有所预料,分明没被丹歌一语将死,他轻哼一声,“哼。你们最开始相识彼此怀着怎么样的心思,是要我给你们点透了吗?丹歌你头一次为查风家所在,二一次则为了朱批符纸,再后来……”

    “得得得!”丹歌连忙摆出手来,服软认输。

    而此时,那风芒已经迎了出来,走到风和面前朝众人行礼,而后就望到了丹歌子规这边,与丹歌目光交汇之时,他微微颔首,算作打了招呼。

    杳伯评价道“不显热络,也不显疏离,恰如其分,恰到好处。要么就是暗地里并无心思,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且颇具城府。不过既然是风和的弟子,而风和识人有术,这风芒该是前者吧。”

    “是嘛。”天子打心里不认同杳伯的说法,“我却总觉得没那么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