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濯有些害怕,他特别害怕徐敏会和自己有相似的经历,于是他竟打断了她的话:

    “你的妹妹……呢?”他问道。

    徐敏扭过头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读懂了他的心思,便笑了一下:

    “好好活着。”她说,“但是不在这里。”

    “为什么不跟你在一起?”

    “怎么跟我在一起?”徐敏反问,“但我知道她好好的,这样就行了。”

    陈飞濯语塞,其实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徐敏不是坏人,但她却在做着不正义的事情。虽然自己私心里需要她的帮助,这就需要借助她现在的身份和关系,但是另一面,陈飞濯是有想过规劝徐敏尽早放弃这一行。因为他始终相信和毒品有关的人,最后总是会落个粉身碎骨:

    “那你……为什么要入这行呢?”

    “是啊……为什么呢……”徐敏的酒劲似乎都醒了,陈飞濯从她的脸上没有读到方才的倦意,此刻只有一种深沉与刻入骨髓上的悲哀。徐敏出神地望着窗外,外面就是那片湖。它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像是一位沉默不语的老者,静静望着世间百态。“我也有苦衷,阿濯。”徐敏说。

    “什么苦衷?”

    “我不能说。”徐敏回答。

    “那你父母呢?”陈飞濯问她。

    “死了。”徐敏回答。

    “死了?”陈飞濯心里一凉。

    “嗯,被道上的人杀了。”徐敏回答,“因为父亲他背着我们也在卖东西,后来妈妈因为他的原因被认杀了,他也一样。”

    陈飞濯看着她如此平静地说出这段过往,心里突然不好受。原来从一开始,他们就有着极其相似的成长过程:

    “所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了?”

    陈飞濯当然明白,但他想知道徐敏是否也像他那样在寻找和等待凶手:

    “那么你呢?你的仇人呢?”

    “他被抓了。”徐敏回答,“几年前被抓了。”她补充,“我已经没有仇人了。”她的声音逐渐变弱,“而且仇人这个东西并不好,一旦没了他,自己的人生似乎也缺了一块。因为那段时间实在太过执着于他,他就像是身体里不可或缺的一样东西似的。”她扭过头,“所以阿濯,你不能这样,也不要因为他而让自己染上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