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并不是朱聿鐭已经没有办法,或者不敢清洗军队。

    而是朱聿鐭在得到湖广士绅方面的怨言之后,他是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无论他们支持明军在湖广作战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但事实上对方确实这般做了,而且一直没有出现带路党,这种觉悟在后世完全不值一提,但在这大明,确实就是士绅们中最上得了台面的一批人了。

    正所谓为国付出者,国家当以礼相对。

    但是这士绅一体纳粮,却是不能专门优惠湖广一地士绅,还是需要全国性的推行的,并不能因为一地的士绅需要补偿,就停下来不前,这是原则问题,不容许任何的退缩。

    政策上面不能优惠,但是其他方面却是可以优惠的,毕竟朱聿鐭最喜欢干的就是慨他人之慷,以安抚手底下的小弟们。

    比如说如今还在满清控制下的河南,山西等地,他可以给那些曾经支持过朝廷的湖广士绅们一些补偿。

    譬如说山西的矿产,可以用矿产资源抵之前湖广士绅所付出的代价,一年内允许他们拉出来比他们当年付出的钱粮多一倍的矿产等等,或者说邀请他们入股这些矿产,只要肯拿出真金白银,那就什么都好说。

    当然这指的只是当年能够寻的到的,由何腾蛟在湖广征税时下发的凭证持有人,并不是说是个人说一声自己交了税,就能有这种补偿的。

    朱聿鐭下一步的发展方向,必然是引导大明工业化革命,而想要工业化进程顺利,资源和资金是一样都不能少的,到时山西这个矿省就必须要大放异彩。

    而山西如今最大的困境不是金钱,也不是人力,更不是矿藏,而是交通,没有一个合适的载体,将这些资源从山西运出来,一切都只是想象而已。

    最合适的运输载具,自然是吃的少,拉的多的火车无疑。事实上无论是拉货还是拉人,更放大到国家层面上,只要将火车研究出来,将农耕民族资源极其丰富的优点完全发挥出来,那单靠拼人力,拼物资,农耕民族就能吊打一切的游牧民族。

    历史上的农耕民族之所以攻少守多,并不是说农耕民族真的是热爱和平,而是攻击游牧民族对国家的压力委实太过于巨大了,尤其是自宋以降,农耕民族不断的被游牧民族压着打,并不是农耕民族真的弱,而是代价太过于高昂了。

    自宋以来,只从物产上来说,北方已经被南方以碾压的姿态压了下来,若只是单靠北方的产出,想要组织一只大军向北,那最多数年就会将整个北方的经济彻底压跨。

    但是南方虽然钱粮都极其丰富,但是从江南一直到北地数千里的距离上,物资的消耗便是一个天文数字。

    十石粮食,到达北京就算路上处处被‘漂没’,但至少还会有个七八成,但若是从北京到达陕西,甘肃,就算路上没有漂没,十石粮食能有个两石到达,就已经是各地官吏奉公守法,责任感爆棚了。

    更大的可能是,十石粮食到了最外面的边关时,能剩下个半成就不错了。靠着这点粮食,你别说进攻了,能守住就已经是可以告慰祖宗之灵了。

    但是一旦成功建成了铁路,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朱聿鐭只要一想到,从江南到达明帝国边关之地,只需要半个月到一个月,粮食还能维持着原有数量的八成以上,他就对于任何游牧民族没有任何的惧意。

    甚至还可以45度看天,送他们一句早就想说的话,哥不是针对谁,哥是说,在坐的各位都是垃圾!

    当然做为一个工科生,从事的还是机械专业,朱聿鐭自己就有自信能够弄出来蒸汽机,毕竟第一代蒸汽机的原理并不复杂,需要的种种零部件都算不上多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