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二公子的言下之意不难听出。

    ——现在他们就只抓到了这个,你若是将这人弄疯,他从哪再去找?

    清姑娘没好气地回他:“怎么,难不成还要我再赔你一个人出来?”

    束嘉看着她笑而不语,清姑娘突然反应过来。

    呵,他不是就想要自己赔他吗。

    走廊两侧挂着的煤油灯昏暗不明,气氛也突然变得暧昧起来。电光火石间,束嘉心中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收了折扇,握在掌中轻敲两三下,突然朝她发问:“姑娘可知,那时我为何要以刺客之名下令封城?”

    清姑娘呵呵一笑:“这有什么难猜的,束公子不想让你父王记恨呗。”

    天降时疫,乃君主德行有亏,若是再让儿子治好,那岂不是……呵。

    束嘉摇头,不太满意她的回答。

    “我毕竟是父王独子,这个理由,会不会太过于牵强了些?”

    清姑娘道:“束王自己是怎么想的,那可说不准。”

    她这是在枉测君心。

    太史青在主子身后默默道:“我说的没错吧,这姑娘说话就这样口无遮拦的,现在她只要一张嘴,属下心里就发慌。”

    束嘉倒未生气,缓缓提醒她:“姑娘在外还是尽量别说这些话,被有心人听到对姑娘不好。”

    又来了又来了,又在演温文尔雅的高贵公子了。

    清姑娘刚想翻个白眼,听到那束二公子对她道:“姑娘既然这样看待此事,某些东西稍微在脑里一转,便能想通了。”

    他似乎意有所指:“姑娘自己也说过,耳听可能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有些事情不好明说,但束某可向姑娘保证,无论何时,人命为重。”

    束嘉后四字出言有力,似乎带着不一样的重量。清姑娘抬眸看他一眼,随即又飞快地移开视线。

    该不该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