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刘叡出生夜,一阵哭闹声惊醒本来在安睡的炎州城子民。

    「小江,怎麽会这麽早?」

    一名老太监睡眼惺忪,由小江一手搀扶,一手持灯笼带路,两人踏雪疾步往天政殿进发,玄黑綉金綫狼毛披风随雨雪飞扬。

    「徒弟也觉得奇怪,幸好皇天保佑,小皇孙顺利出来,就是不哭不闹,眼珠子圆溜溜的,JiNg神得很。」

    「边説边走,快走。」

    毕竟没有人敢怠慢被迫在美梦里醒来的皇帝。

    哪怕是老太监,终是一人之下。

    尽管小江进不了产房,都是产房内的人向他转述实情,依旧止不住他低声绘声绘sE地描述东g0ng太子妃诞子夜,老太监越听脚步越快,不一会儿滑跪在天政殿那扇早已敞开的大门前,不顾喧嚣的风雪,只管高声报喜。

    「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是小皇孙!」

    刘叡在东g0ng努力出生时,皇帝刘胤衣着单薄,摆一副臭脸,不断在天政殿门前来回背手踱步,心里一直咒駡小婴儿不懂找好时间出来,皇后容绮还调侃他「把地板都踩烂啦」,刘胤这才停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老人本来就睡眠浅,睡两个时辰就睡不着了,根本不够时间让他享受美梦。要是在短暂的睡眠时间里睡不好,还让他知道出差错,发生超出他计划以内的事,必先拿场内的人开刀。场内只有与刘胤年龄相若的容绮敢与他正面而视,其他都是仆役,通通只敢低头候命。等老太监来了,老人的脸sE由怒转喜不过一瞬间,屋内低沉Y暗的气压一扫而空,不少人心里都是缓和了一些,如同放下一块大石,更有人暗暗谢天谢地,但没有人的反应敢b老皇帝更热烈,无人敢b九五至尊更大声。

    「朕的皇孙!朕现在就要过去!」

    「太子妃情况如何?」容绮虽然面有喜sE,仍然b皇帝冷静自若,语气透露着对太子妃拓跋七娘的关切之情。

    「娘娘X命无虞。」

    「万幸,万幸啊。情况这麽突然,可有多派人手到到太子妃屋里?」

    「早在娘娘产子前,东g0ng已有多加增派人手准备,东g0ng御医人数是其他g0ng的五倍,其他方面的人手也是如此。」

    「也是,是本g0ng多虑了……不过——」

    听容绮问东问西的,更有越问越多的趋势,仿佛特地弄醒刘胤,还要永无止境地阻碍他见心Ai的元孙,天子可不能容许自己这般被愚弄。

    「——罗嗦什麽?不放心老唐做事?跟朕一起去看看不就可以安心了?」

    容绮正要开口继续问,刘胤的脸就越来越黑,不耐烦被喜气取代,骞地拿起厚重的斗篷披在她身上,粗声打断她的话。

    「是是是,整个炎州城只有陛下最关心皇孙,问一下也不行吗?去就去,用不着这麽心急,仔细天冷地滑,让老唐备好翠辇再去。」容绮言辞闲分不清有几分玩笑,有几分不满,两手已经拿起刘胤的貂皮大袍往刘胤肩上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