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岚云岫的广袤竹林内,一只白羽红喙的珍珠鸟正引着一群雀鸟在半空盘桓。

    容绵来到后山时,还以为见到了百鸟朝凤的盛观。可当她发现领头的小鸟是在她椅子上拉屎的小珍珠时,杏眸一冷。

    臭鸟。

    推开竹屋的门,并未见到父亲,只见到坐在圆桌前对弈的宋筠和徐茗衍。

    两人没甚交流,可一天能对弈十盘,也不知哪里来的雅兴,而且,想在徐府当差,都要如宋筠这般有才华吗?

    容绵倍感压力,以后嫁过去还不得被夫家看笑话。

    见容绵来了,徐茗衍将手中黑子放回棋笥,起身接下她手里的竹林,动作自然,没有一丝不自在,好似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

    宋筠一颗颗收好棋子,没有要寒暄的意思。

    早已习惯他的冷淡,容绵看向徐茗衍,“今儿请表哥吃鱼肉包子。”

    世家大族的公子,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品尝过,可徐茗衍在容绵的眼中看到了真诚,这是在厨役甚至御厨眼中没有见到过的诚意。

    晚膳前,容绵掏出《玄帖》,当着徐茗衍的面背诵起前半部分的内容。

    小娘子神情认真,吐字清晰,声音百啭悦耳,令徐茗衍大为赞赏。

    想不到,不足一个月的工夫里,她进步的如此之快。

    目光不自觉落在宋筠身上,徐茗衍默叹,前三位皇子的学识加起来都不如眼前这位,可他的身世始终是硬伤。

    淑妃与侍卫私通,被废妃位,打入冷宫二十载,其子宋筠被过继到无子的贤妃膝下,才算保住皇子之尊。

    可圣上始终介怀淑妃的事,对宋筠漠视冷淡,就连宋筠下落不明,也没有表现出太过担忧,他们的父子情算是凉薄如水。

    思及此,徐茗衍摇了摇头。

    容绵以为他对自己的进度不满意,鼓起香腮,“表哥,我......”

    徐茗衍这才反应过来,笑着揉揉她的头,给予了肯定。

    掌心下的发丝柔软顺滑,徐茗衍没有立即收回手。自己的未婚妻软糯的像只小兔子,没有半点野心,与那女子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