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张写完被搁置在了一旁,其上笔墨还未全干,也只有一句话。

    明曜三十三年,帝主明荧星,京城之中,玉,开刃,局启。

    而如今的盛朝,正是明曜三十三年。

    第二张再写完搁置——明曜三十三年冬,局中,敌犯,四请……

    迟纭写的依旧不停,想也没想如若这纸张被流了出去,尚书府,怕是要被满门抄斩了……

    月儿悄然挂上了黑夜,夕云阁二层的书房烛火通明,偶有进出的芷琴几人也是尽量放轻自己的步子,就怕打扰到在书案前奋笔疾书的女子。

    与此同时京中的悦仙楼,似是全然没受到白日里那些流言的惊扰,依然如同往日一般热闹非凡,今日,又是悦仙楼选新花魁的日子了。

    那高台底下坐着的一个个老爷公子哥,皆是锦衣华服,正大声的对酒交谈,无非就是讨论今日又会有别样的美人当选花魁,但坐于前排的,却又有另一番讨论。

    “你说那位这几日接连留宿绮云姑娘那儿,会不会今日就不与我们争这新花魁了?”一个瞧着吊儿郎当身着湖碧锦袍的年轻公子向身边的人好奇问道,还瞥了一眼二楼被蜜橙软纱帘掩着的那处雅间。

    “谁人不知这悦仙楼的新花魁就是为那位备着的,我们饱饱眼福就知足吧!”旁边那人有些喟叹之色,像是有气无处撒。

    年轻公子又道,“可之前从未听说过那位一连几日留宿在此,还都是同一个,这次那绮云姑娘会不会真是有那个福分了?”

    “谁知道呢!”回答的人依旧是一脸无奈,反正这几年来楼上那位的名声愈发的盛,虽都是不好的,但那些小姐姑娘家的依旧一个个想往上凑,不过是靠着那张得天独厚的好皮囊和好家世罢了!

    年轻公子闻言又往那处雅间瞧了一眼,随后也无奈的摇头。

    而在他看的那处雅间的对面,同样有一人透过软纱帘不时的看向那处,眼中似是有些敌意,随后便见他对身旁唯诺的侍从吩咐了句什么,那侍从便出了雅间,径直向那人所看的雅间走去,却在门口被一个冷面侍卫横刀拦住,不是别人,正是戚容珩身边的云炎。

    “作何?”

    “我家王爷有话要小的传与小国公”,那侍从恭敬的回了。

    “是哪位王爷?”云炎依然没将手中的刀放下。

    “是裕王爷,烦请通传一声”。

    云炎闻言心中悄然一松,随后将手中的刀放下转身敲了两声门,道,“主子,裕王派人来传话”。

    门不过一会儿就开了,云朗站在门里与云炎一个对视,便看向他身后的那个侍从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