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站起来,她发现她甚至连到他肩膀的高度都没有。

    他礼貌道:“谢谢。”

    语气比之前和善多了。

    “不用谢。”她生涩的回应。

    他接过纸巾仔细擦了擦自己的右手无名指后将纸巾扔进垃圾桶,恢复抓住公交车最上面那层扶手的姿势。

    公交车行驶到下一站,他就下车了,她留意到这一站是B大学。

    而她在他的前一站,青少年宫。

    B市惠安中学,高一六班。

    临近期末,各科老师都开始增加作业量。

    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班长和组长开始发作业。

    以每一列为单位从前往后传,各科都有几套卷子,整得全班学生写的速度永远赶不上发的速度。

    雪断断续续的连下了一个星期,教室外一片银装素裹。

    因为怕冷,教室的窗户一直紧闭着,几十人共同努力几节课下来这个空间变得又热又臭。教室一共四组座位,一组两列,杨惜筠坐在最靠窗的那一组的靠窗位置。

    这气味实在难以忍受,她在征求周围同学的同意,终于把窗户‘吱啦’一声打开,玻璃窗上的雾气瞬间消散一半。冷风吹进来,从头至尾的浇退燥热,透心凉。

    班长从最后一排收历史作业准备走到讲台,见她开窗户对她说,“一冷一热会感冒的。”

    “杨惜筠不会感冒,感冒的只有坐在她周围的我们仨。”

    吕琪把作业从抽屉里翻出来,放到他手上的一摞本子上。

    “我就不喜欢冬天,冷的很。”班长望着窗外,有感而发道:“这雪都下了一周了,每天回家跟打仗一样。”

    惠安中学在城西,他家在城南,每天公交车就要倒两趟,下雪天地面湿滑,交通堵塞的厉害。早上得比平时早起两个小时出门才行。

    “是的,我每天回家都好久等不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