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有四分之三面积处在北极圈,整个冬季长达8个月的拉普兰地区而言,一天时间有超过大半都在夜色里度过显然是非常正常的情况。

    不过这个时候本该安静祥和的拉普兰地区却并不安宁,在距离拉普兰城市数百公里远的一座雪山上,一条体型偏大于同品种雪橇犬的西伯利亚雪橇犬正甩着冒汗的舌头,快速的拖着一个超小型雪橇朝着某个方向狂奔着。

    而在这条体型较大的雪橇犬组合的身后,此刻还跟着几道撑着滑雪板的人影正拼命的追赶着,只不过这些人影都被前面的雪橇犬组合稳稳的钓在了身后,既追不上,也甩不掉……

    就在这一追一逃的过程中,这些人影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隐蔽物的小雪坡附近。

    这个小雪坡不算高,也就不到20米高的样子,如果从天空往下俯视的话,就会发现这是一个非常有利的伏击地形,可以完美的控制前方那堪称一大片的视野区域,在这片视野区域内既便是一只颜色不对的小松鼠从其中跑过,也会彻底暴露在视野之内。

    这如此完美的周围射击点自然有人选择了,赵曼和那个叫希尔的少女早已经占据了这里和对面两个极好的点,形成了犄角之势并且与周围的雪地融成了一片。

    趴在雪地里的赵曼透过她自己的双筒望远镜将整个视野再次扫视一遍,确定不存在任何射击的死角后,才终于嘴角露出了那么一抹绚烂的笑意:

    “果然……选那个体重不过百的小丫头作为诱惑真是个不错选择呢,否则光凭那一条死狗哪拖得动一个成年人呀。”

    随后赵曼放下手中的双筒望远镜,又脱掉了手中的两只真皮手套,她抓过面前的两把雪放在手心中开始疯狂搓手。

    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时刻保持双手的灵活性这个道理在拉普兰地区零下几十度的环境里更尤为重要,因为这个时候的寒冷会直接刺激着枪手的手掌,从而使得手掌麻痹,在使用枪支的时候容易因为手指僵硬而出现错误。

    三两下之后,赵曼那双手的皮肤已经被搓红了一片,而手心中的冰块也被搓得变成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在逐渐放明的天色中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在感觉到手指恢复了知觉,赵曼便又重新戴上了她那双真皮手套,凭借刚才搓雪产生的血液循环热量,然后加上真皮手套的保暖效果,至少可确保她在接下来的半小时内,手指头能够保持足够的灵活。

    刚戴上手套,赵曼就听到了一阵来自远处的零落枪声,她的眉毛顿时一挑,眼睛微眯,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虽然这枪声十分稀疏,但对于在这四周除了雪就是雪的空间里,简直跟打雷一样震耳欲聋。

    而且赵曼可以清楚的听到几声狗叫声,看起来自己几人……不,单纯就是埃伊诺和希尔两个小菜鸟制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动脑子的事情果然麻烦的要死,赵曼这般想到。

    呼~~

    赵曼轻舒了口气,然后整个人趴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只有那双充满灵性的眼睛仍旧紧紧盯着前方的枪声传出的方向。

    枪声一直在响,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的清晰和嘹亮,不过这种嘹亮在这样寂静的雪原上却显得那么的苍白。

    大约九、十个人划着雪板紧咬着在雪橇上的埃伊诺不放,可是任由他们这些人的滑雪技术再牛,始终无法拉近双方的距离,各种包抄、截击战术全部都用上了,结果也还是无法追上并打中那副只有一条雪橇犬的雪橇,这些人很不理解,为什么一条狗在拉着一副雪橇的情况下还能跑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