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服务员鱼贯进入包间,一个个阴沉着脸,当然这也是可以理解的——谁家开了高档餐厅,也不乐意看客人点了一堆水煮菜,是货真价实的清水煮菜——水煮白菜,水煮豆芽,水煮干豆腐皮,外加一盘蓑衣黄瓜……十分的清新鲜嫩。

    连钱得来都龇牙咧嘴的看着梅兰。

    她还好意思解释:“大鱼大肉的吃多了腻人,这多好,营养健康、清新爽口,十分有益于身心都承受着巨大压力的都市男女。”

    这货还问:“怎么……韩校长,您有意见?”

    “……我没意见。”

    钱得来:“……”

    “韩校长,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您找我们有什么事?”钱得来只能转移话题,要不然实在太丢脸了。

    韩遇笑意深深,“我以为是钱副队长找我们有事才对,作为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我们当然要主动配合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问了,不知道韩校长认识冯健这个人吗?”

    韩遇状似想了想,“我手下的经理跟我汇报两位警察的问话了。坦白说,我确实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这次邀请两位警官就餐,也是想跟二位澄清一下,邪/教的事情绝对是无稽之谈,我甚至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可笑的传闻。”

    钱得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那蒋图承蒋先生呢?”

    韩遇了然的笑了笑,“他是我的客户。”

    钱得来说:“不仅仅是客户吧,据我所知,蒋先生对您的公司也有投资——他还是你的股东。”

    韩遇说:“蒋先生是商人,我也是商人,我们之间有合作再正常不过。”

    钱得来笑笑,“没错。那你对蒋图承的独子蒋伯仁怎么看?我可是听说蒋伯仁一向对你所谓的‘心理咨询’不太感兴趣。”

    韩遇听了就笑了,他摘下银丝眼镜,从口袋里掏出软布擦了擦镜片。钱得来一直盯着他,没放过每一个微表情。

    “钱警官,蒋伯仁的死讯我听说了。我在本市的公安系统有些人脉,知道他死的……不那么能见得了光。我只是个普通人,别说我和蒋少爷没有过节,就算有,也没那个本事把他弄成那样儿。”

    韩遇又看了一眼梅兰。

    钱得来突然说:“梅兰你去帮我要壶茶水,我渴了。”

    梅兰憋着嘴巴,看看钱得来再看看韩遇,眼神儿扫过玻璃圆桌上那盏还没有冷却的热茶上,不情不愿的挪动屁股走出去,出门的时候还挺有眼色的把门带上。